“不行!你不能去!”
話一出口,我才驚覺我的反應太過強烈,連雲姨都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著我。
偷瞄了眼江嬴,幸好,幸好他沒多大反應。
我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雲姨,我是擔心你,法國不比雲城,氣候不同、生活習慣不同,你這麼大歲數去那邊肯定生活不習慣,再說了你語言不通,去到那邊指不定還要我照顧你。”
雲姨抓著圍裙,臉色難看,悻悻地轉身往廚房走,邊走邊念叨著,“老了,不中用了……”
心疼,但我不能心軟。
連我自己都是去逃難的,帶個人肯定不好,再說法國對於雲姨來說人生地不熟,舉步維艱,我哪能讓她跟我去遭那份罪?
好在江嬴並沒有察覺我的異常,當天晚上小六就給我送來了學校的資料讓我挑。
最終我選了巴黎美術學院,不為別的,隻因我知道江嬴公司的業務暫時還沒涉足到那個地方。
當下才七月中旬,學校那邊八月底才開學。
還有一個多月,江嬴肯定不會放我先過去。
我知道,讓我出國已經是他最大的妥協了。
選好了學校,剩下的都由小六來跟進。基本上除了麵簽需要本人,其他都是小六去處理的,我也落得清閑。
了卻了一樁心事,心裏安定了不少。
這才想起上次因我受傷的那個小男孩,有些日子了,不知道他怎麼樣。
剛好這天景昕約我見麵,我便借口跟雲姨說聲到了Moonlight。
白天的Moonlight跟晚上的截然不同,到處安安靜靜,幾乎沒什麼人來喝酒。
跟景昕一起要了個包房,叫來服務員,“給我叫一下你們這的頭牌。”
我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跟景昕說了,她仗義地替我攬了這件事。
服務員顯得有些為難,我是做了準備來的,直接從包裏抽出幾遝紅票放到桌上,“怕我們沒錢?”
一看見錢,他立馬兩眼放光,“兩位小姐請稍等,我這就去叫人!”
大概一首歌的時間,門被推開了。
夏雪穿著水藍色的旗袍進來,看見是我,表情立馬黯淡了下去,說話的語氣也陰陽怪氣的,“江太太,原來是您點的我!”
“怎麼!點不得你!”景昕也是個炮仗。
“這位小姐說笑了,”她的笑立馬變得風塵,“隻要給錢,女人我也一樣能伺候。”
說著她已經半跪在了景昕旁邊,拿起酒杯熟練的勾兌酒水。
“小雪先自罰三杯,就當是給兩位道歉。”說話間,她已經連喝了兩杯。
正要喝下第三杯的時候,我攔住了她,“夏雪,我找你有事,你先別喝了。”
“嗯,我知道,不就是喝酒找樂子嗎,來,我敬江太太一杯。”
我聲音一提,“夏雪!我知道你弟弟的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今天來就是想知道他怎麼樣了。”
她的眼眶突然紅了,“你真想知道?”
我堅定的點頭,“是,你帶我去看看他!”
“你別後悔!”她站起來,瞪了我一眼,轉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