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基本上已經對江嬴把南南帶回來這件事不抱希望了。
我在東海每天吃齋念佛,對容安靖說的會想辦法送我離開的話,也並未太放在心上。
但我不去找麻煩,麻煩卻要來擾我。
這天閑來無事瀏覽網頁,一條公益新聞突然彈了出來。
《當紅影星Will身患絕症,求腎源!》
轟地一下,腦子全亂了。
手裏的筆電順勢落在了地上,發出砰地一聲。
這些天我怎麼就忘了他了。
從我想看到那副畫的那一刻起,我就記起來了,他哪裏隻是Will,哪裏隻是一個小演員。
什麼都顧不上,拿起包就往外跑,宋阿姨見到我慌裏慌張攔住我問,“太太,你這是要去哪裏?”
“宋阿姨,你不用擔心,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出了門我就往車庫跑,隨便挑了一輛車,剛準備發動車子,兩三個保鏢突然橫在車頭前麵。
其中一個開口對我說,“太太,爺有令,不讓您出去!”
嗬……
我從包裏翻出我用來防身的軍刀打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你們今天不讓我出去,我就死在你們麵前!”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過認真猙獰,他們一個個嚇得連連後退,“太太,您,您請三思!如果您一定要出去,我們給您讓路就是,您千萬別傷害自己!”
“那就快滾!”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麼重的戾氣。
他們前腳讓開,我後腳就猛踩油門飛了出去。
Will的住處隻在那晚他帶我去過一次,所以完全是憑感覺往那裏開,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那裏,但我仍是執拗地往那裏開。
幸好,找到了。
將車停好,直奔十五樓。
摁了門鈴之後,我腦海中閃現過千萬種開場白。
撲過去抱住他。
或者簡單的一句,“好久不見。”
但當他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肢體更像是被凍住了,一動不動。
我們最近一次見麵應該是一個月前吧,他親自下廚給我煮了一餐飯,還送了我一份早到的生日禮物。
“雲小姐,你怎麼來了?”他皺眉,不解地看著我。
心裏砰砰地跳。
想張口說話,可唇瓣微啟卻吐不出一個字。
久別重逢,親人相認,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惶恐的,兩個人之間是有距離感的。
我給了自己一分鍾的時間去緩解這種惶恐和距離感。
然後在他尷尬地不知道所措地時候,擠出一個笑,“哥,你可真會演戲,連我這個親妹妹都差點被你騙到了。”
聽見我的話,他攏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你……”
不給他反問的機會,直接撲到他的懷裏抱住他,“哥,我都想起來了。”
下一秒,我感覺到他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小初?”
“恩,雲清哥哥,是我。”
他握住我的肩膀看著我,雙眸中隱約有些猩紅,“你真的都想起來了?那……”
“都想起來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我的母親死在了監獄,因為我。
我的父親不知所蹤。
還有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哥,你的身體?”想起那條新聞,直接跳過上一個話題。
他一愣,隨即鬆開我,將我拉到客廳的沙發坐下,轉身給我拿水,“我沒事,那都事經紀公司炒作,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信,“你撒謊!哪有經紀公司會這麼黑自己的藝人?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好不容易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怎麼可能讓這種失而複得的幸福感再從我手裏消失?
“小初,我沒事,你真的不用擔心。”
“那你跟我去醫院檢——”
“叮……”
有人按門鈴。
“誰?”Will問出聲。
“是我,醫院的配型結果出來了。”是一個女聲。
聽見那人的話,Will眉頭一皺剛準備開口趕那人走,我已經快他一步走過去打開門。
那人見是一張陌生的麵孔,明顯一愣,眉頭皺了皺,站在門口往裏張望,“你,你是誰?你怎麼在Will家?”
我沒理她直接將她手裏的病例袋搶走,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