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一些好心人的配型報告,一張一張地翻下去,沒有一個合適的。
心裏全亂了。
剛才我還抱有一絲僥幸心裏,認為如他所言隻是經紀公司炒作。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慌亂地抓住那人的手臂,“你告訴我,Will到底得了什麼病?”
“他……”
“住口!你先回去!”Will直接走過來,將站在門口的人推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他將那些報告從我手裏抽出來然後扔到垃圾桶裏,“別被那些醫生嚇到,我沒什麼大毛病,隻要按時吃藥就沒事了。”
“哥,我來想辦法,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你等我。”
說完,我拿起包就往外走。
他想蘭我,但終究還是沒有扭不過我。
上了車,腦子裏全是剛才那些配型報告。
我和雲清都是AB血型,但他是RH陰型,這樣的血型本來就少之又少,再加上要對方捐贈腎源。
如果,如果沒有合適的腎源,那……
恍恍惚惚,不知道車子往哪裏開。
餘光中出現一輛白色的車,它和我並排行駛著。
心一驚,難道是江嬴的人?
心裏一慌,猛踩油門,加快車速。
但那車好像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反而不急不緩地跟在我的後麵。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來。
是江奕?
透過後視鏡往後看,果真是江奕的車。
靠邊停下,他的車很快追了上來,停在我的後麵。
他下車走向我這邊,敲了敲我副駕駛的車窗示意我開車門。
上車後,他側身過來直接解開我的安全帶,長臂一伸將我抱進懷裏,“小初……”
我愣住,身體繃得緊緊的,“江奕,你……你怎麼了?”
抱著我的手臂越來越緊,好像我會消失了一般。
“跟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們去美國好不好?”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好像在隱忍什麼一般。
“我……”
如果是三個小時前他跟我說這些,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但現在……
“對不起,我,我暫時不能走。”我說的艱難,心裏的苦翻江倒海。
聽見我的話,他猛地鬆開我,握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裏染了一絲紅,還有些失落,“為什麼?是……因為大哥嗎?”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格外小心翼翼。
“不是,我隻是……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
我不可能丟下雲清不管,他是我在這世上除了南南以外唯一的血脈至親。
“是什麼事,告訴我,我幫你。”他語氣激動,煙灰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怎麼開口?我已經麻煩他那麼多了。
見我沉默,他自嘲地抽了抽嘴角,鬆開我,頹然地坐回椅子上,“也對,無論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他都是你的丈夫,更何況,你們還有個孩子。就算要離開,你也需要把他們安排好。而我,我算什麼……”
“不是,不是這樣的,與江嬴無關!”我斬釘截鐵地否認。
“那是什麼,你告訴我,如果我能做到,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會幫你做到!”他像是看見希望似的重新握住我的肩膀,雙目認真且誠懇地看著我。
我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將事情的原委跟他講了一遍。
“或許,我可以試試。我是ABRH陰性血,如果有緣,我和你哥哥的血型可能會相配。”
心口一滯,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激動又害怕。
“你……”不可置信,但立馬又搖頭,“不行,不行,就算你們真的適合,我也不能讓你冒這麼大的風險。”
他將我抱進懷裏,一隻手輕撫著我的頭發,在我耳邊低聲說,“如果我有兩條命,我會給你一條,另外一條用來保護你。可是現在我隻有一條,如果給你了,我就保護不了你了,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心都要化了,感動的無以複加。
我這樣一個殘破不堪的人,憑什麼要他如此堅貞不渝的愛?
猛地推開他,“江奕,我不要,我不要你的腎,我們再想辦法,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
“傻瓜,就算我失去了一條腎也還有另一條,又不會死,不用擔心我,好嗎?雲清是你唯一的哥哥,那他就也是我的哥哥,我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扭不過他,最後答應他明天先去配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