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可以。
我已經把我整顆心、把所有的愛給了這個男人,那我就必須把身子留給江奕。
況且,我們是夫妻,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倉皇地起身站起來,退到離江嬴一米遠的地方,慌亂地低頭整理衣服,“江嬴,如果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才肯讓我見南南,那我不見了,我不能……”
“不能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站起來走到了我的麵前,一手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仰視他。
“不能背叛他?”他的手指微微收緊,疼得我齜牙咧嘴,“那當初你為何背叛我?還懷了他的種?”
“我沒有!我跟他在一起,是我們離婚之後的事情,何談背叛?”
“嗬,”他冷笑了一聲,捏著我下巴的手放鬆了些力度,“你說過不會離開我,但你終究還是離開了,難道這不算是背叛?可是我能拿你怎麼辦……我說過我就是讓你死,也不會給你生下別的男人的機會,可是你現在生了,我卻拿你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我舍不得……”
“對不起……對不起……”我倉皇地道歉,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道歉。
他將我的下巴抬高,迎著光,視線有些模糊,但我依然看見他眼睛裏猩紅的眼白上多了一層水霧,“我不要你對不起,我要的是你!”
我猛地用力推開他,“不行,我和江奕已經結婚了,而且我們也有孩子了,我們不能……”
“為什麼不能?”他抓住我的手臂,將我重新拉回到他的懷裏,撞上他膨脹的肌肉,“當初你跟江奕的時候,不也跟我了結婚,有了孩子嗎?為什麼現在跟我卻不行?”
“江嬴……”我喉嚨哽咽,說不出一個字。
他突然低頭吻了吻我的耳垂,“如果你覺得愧對於他,不想跟他離婚,我可以做你的情夫,嗯?”
心口一滯,連呼吸都停止了。
抬眼,錯愕地看著他,“江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孤傲狂放、放肆囂張的江嬴,竟然委屈到要做我見不得光的情夫。
就在我快要為他委曲求全的痛惜折磨到丟盔棄甲時候,他突然轉了臉色,剛才的悲痛,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嘲諷。
他推開我,右手拍了拍我光潔柔嫩的臉蛋,“雲初,看你剛才的眼神,好像是信了我的話了,嗬嗬……你還真是高估了你自己,你以為過去兩年多,我還會像當初那樣在乎你稀罕你?甚至還要屈尊做你見不得人的小三?”
光影下,我看見他原本放鬆的臉部輪廓越來越繃緊,“我和允兒就快要結婚了,你覺得我會放著如花似玉的美嬌妻不要,轉而投身你這株殘花敗柳嗎?”
他每句話字字珠璣,仿佛在我體內投下無數根尖刺銀針,紮得我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我抿唇咬牙,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強忍著到了眼眶的眼淚,笑著看向他,“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打擾,我相信,南南有你和你未來妻子的照顧,就足夠了。”
說罷,我用盡全力甩開他,轉身奔向門口。
轉動把手,在門縫微啟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喊,“雲初。”
手和身體同時頓住,卻不敢轉身。
有腳步聲漸漸靠近,最後停留在離我一步,甚至是更近的地方。
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見南南嗎?就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回來,既然不會回來,何必先給他希望,再帶給他更大的失望?他還小,見不到你,可能三五年就會把你忘了,但是你偶爾的出現,讓他記住了,那麼他便會一直記得曾經有個女人生下了他,最後卻拋棄了他。”
我死死握著門把手,恨不得將它捏碎。
剛才江嬴用露骨惡毒的話讓我難堪的時候,我都忍住沒哭,但這會,他提到南南,提到我對南南的傷害,我卻忍不住了。
他說的何嚐不對,我注定給不了南南和果果同等的陪伴和關愛,與其偶爾出現在他的生活裏,擾亂他現在的生活方式,生活節奏,不如我從未出現過。
有過希望過後的失望,是會被無限放大的。
我倉促地回來,想給他母親的愛護,卻忘了,享受了母親的愛之後,再失去,他會更加痛苦。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狼狽逃難似地離開的酒店,又是如何渾渾噩噩地開車回到的海邊別墅。
但看到院子裏停的江奕的車時,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已經回來了?
並不是怕他追問我做了什麼,而是怕他知道我去見了江嬴會多想。
他對我回到雲城,本來就沒有諸多畏懼沒有安全感,我實在不想讓自己勉強維持的一家三口的小幸福被自己親手再毀掉一次。
透過後視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衣服,確認眼眶沒有太明顯的紅潤,才將車停好下車進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