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竟然是雲清。
姬允兒看到他出現,臉上立馬變了顏色,無助絕望的眼睛裏瞬間點燃了亮光。
未來得及詫異他倆什麼關係,雲清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朝她伸出手,“把果果給我,跟我回家,我答應你,隻你想要的,我到會幫你得到。”
姬允兒沉默幾秒,慢慢地將果果遞給雲清。
在雲清的手觸及果果的瞬間,我幾乎本能地衝了過去,從他手裏將果果抱住。
“來,手給我,我拉你進來。”雲清對姬允兒伸出手,並不急著她給出回應,而是極具耐心地等她情緒恢複,自願把手伸過來。
等她的手落在雲清的掌心,雲清一用力就把她從矮牆外麵抱了進來。
我長舒了一口氣,隻要我的女兒沒事,並不希望任何人在我的眼前香消玉損。
雲清將姬允兒攬進懷裏,輕聲安撫她,“沒事,都過去了,別怕,我帶你回家。”
姬允兒將頭埋在他的懷裏低聲啜泣,修白的玉指緊緊攥著雲清的衣袖。
我見過雲清的溫柔,他曾經就是這樣照顧我的,隻是我不明白他和姬允兒什麼時候如此親密了。連江嬴都拿姬允兒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一出現就輕而易舉的平息了。
而且從姬允兒對他的依賴信任程度來看,她們絕對不是最近才熟絡的。
“爺,救護車已經在樓下了,先帶小小姐去醫院檢查吧。”
身旁的老四低聲提醒,打斷我的思緒。
江嬴沉默抱著瑟瑟發抖的我和我懷裏早就已經暈厥過去的果果,正準備離開,身後突然傳來雲清的聲音。
他說,“小初,你和江嬴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結果,哥哥勸你還是不要折騰,及早撤出,對你對他都好。”
心口一滯,不懂為何連最初認可我和江嬴在一起的哥哥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同樣這話也令江嬴清冷的麵色又陰沉了幾分。
但我們都沒有回頭,江嬴甚至沒有給我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就已經攬著我進了電梯。
到了醫院,醫生對果果做了全方位的檢查,確認隻是受到了驚嚇,並無其他大礙,我們才從醫院輾轉回東海。
但姬允兒發狂報複的一幕幕,雲清最後雲淡風輕卻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形成了一個無線循環的夢一直纏繞著我,令我夜不能寐,時常夜半驚醒。
每次驚醒,江嬴都要開燈哄我好久才能入睡。
他知道我害怕什麼,但他除了更加細心溫情地照顧我,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好在果果並沒有因為那次的遭遇而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她每天依舊在南南放學後追著他跑,依舊對我很粘膩,獨獨對江嬴不冷不熱。
小孩子的心性應該是誰對她好,她就會對誰好。可江嬴隻要是對她的事情都極具耐心溫情,卻換不回她一星半點的妥協。
她偶爾會問我爸比去哪了,每當這個時候江嬴的臉色就會陰沉的難看。
我不知道該怎麼化解他們之間的隔閡,不知道該怎麼跟果果解釋江奕不是他父親的事實。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的沉默隻會讓江嬴誤以為我不想讓果果承認他這個父親,隻會加深我和他之間的誤會。
日子就這麼不疼不癢的過著,江嬴知道我心裏裝著事,所以很多事情也沒有太過於勉強我,比如跟他複婚這事。
直到這天東海來了一個讓我想恨不忍恨,但又做不到坦然原諒的人。
那天江嬴去公司,南南也上學了,我正在院子裏的遊泳池裏教果果遊泳。
宋阿姨從屋內走出來,站在泳池邊對我說,“太太,商先生來了,他說找您有事。”
果果趴在遊泳圈上,聽見有人找我,好奇地瞪著黑眼珠看著我,“媽咪,誰找你,是爸比的朋友嗎?”
我蹙眉,在泳池中站了快一分多鍾才抱著果果上岸。
帶著果果簡單的衝洗後換了幹淨的衣服才到客廳。
遠遠就看見商哲洲有些不安地坐在客廳。
我見過他溫潤如玉、風姿綽約的模樣,所以,突然見他這般局促,還是有些不適應。
他好像變了很多,以前的他臉上總是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但今天再見,好像不一樣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