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謹之罰她跪暗房,她竟然破天荒的沒有鬧,老老實實的跪了一夜。
接下來幾天她也跟沒事人一樣,整天陪著沈子顏在半山苑澆澆花,散散步,也不提要出去的事。
沈子顏還以為女兒突然轉性了,偷偷摸摸地問顧謹之,“淩歌這幾天在外麵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顧謹之心裏清楚到底是什麼事,但他不會告訴小女人,隻打馬虎眼糊弄說,“她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在外麵玩累了,等過幾天她活過來準又給你鬧翻天。”
果然,安穩的日子沒過幾天,顧淩歌就收到小喬的信息:小道消息,江書暄明天要跟那白蓮花求婚了,連婚戒都準備好了。
顧淩歌突然覺得腦子裏有一跟弦斷了,不,應該是心髒好像被人切走了一半。
她整個人無力地跌坐的沙發上,呆呆愣愣地看著屏幕裏那幾個鮮活的字眼。
‘求婚’兩個字就像一把利劍一樣深深刺痛著她的眼睛,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她到底高看了自己,還以為這一出欲擒故縱能讓他意識到她的重要性。
甚至還在洋洋得意以為,等他憋不住了肯定會來找她。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她自作多情幻想出的一廂情願。
是該放棄了嗎?
她正想著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的時候,手機又進來一條信息,是一段錄音。
點開,是兩個女人的對話。
——想辦法嫁給江書暄,得到江氏的財產。
——可是,母親,書暄他……
——沒有可是,你忘了我是怎麼教你的?忘了你父親是怎麼死的了?你不想為他報仇了?
……
錄音雖然短,但是顧淩歌卻清楚地聽出了其中一個女聲就是那朵小白花。
她攥著手機的手緊緊了。
倘若那小白花是真的喜歡他,她也不會再繼續做強人所難的事情,但現在她存了別的心思,她就不會放任他掉進殷若影的陷阱,更不會輕易放棄。
大概是她這些天表現好,顧謹之便早上的時候就把守在門口的保鏢給撤了,所以她趁晚上大家都睡了就輕而易舉的爬牆溜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貿然出來到底要做什麼,從她知道他要跟那個女人求婚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莫名地心慌了。
她就是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更何況是那種帶著目的接近他的女人。
淩歌從半山苑跑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去趕飛機肯定是不可能,她隻好在朋友那裏將就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定了到雲城的飛機。
等她下了飛機,小喬已經把晚上江書暄要跟殷若影求婚的時間地點都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她並不是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她隻是覺得他那麼優秀卻讓人心疼的男人應該是被愛的,被珍惜,而不是因為他身後的權勢被利用。
所以她隻想把這個錄音交給他,讓他自己去判斷。
可是到了晚上她才發現自己到底有多愚蠢,多可笑。
淩歌為了能夠更好的達到目的,並沒有在他們一出現在餐廳就出現,而是等他們點完蠟燭許完願,男人正準備表白的時候突然出現。
殷若影整個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泡泡中完全沒料到顧淩歌會突然出現,所以當她看到站在他們麵前的女人時,先是有一秒的慌亂,緩過來後,立馬站起來,防備地看著她,“顧小姐來這裏做什麼?”
顧淩歌瞟了一眼餐桌上心形的蛋糕,心裏那股子晦澀的、陰暗的情緒莫名又濃烈了幾分,她挑了挑眉,一臉玩味地看著麵前有些慌亂有些狼狽的女人,“殷小姐過生日,我當然是來給你送生日禮物的。”
她手裏拿著的是專門讓人精心挑選的錄音筆,裏麵存的就是那個簡短的錄音,她就想看看,那個女人在聽到自己的精彩表演時會是什麼反應。
然而,還不待她點開播放器的按鈕,她的手腕就被人粗魯地抓住了,“跟我出來。”
“書暄……”身後是女人慌亂的尖叫聲。
殷若影看到那支錄音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裏麵可能出現的東西,她不敢想象若是江書暄知道自己接近他最初的目的會有什麼反應。
那是她最不堪,最不敢示人的一麵。
江書暄幾乎是半拖著淩歌走出的餐廳。
他必須得承認,看到她出現的那一瞬間,他的內心是欣喜的,隻是這莫名而來的不受他控製的情緒卻讓他莫名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