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景別院那日之後,翎王府變得特別的熱鬧起來,幾乎是每一天都會有漂亮的女人進府,陪著離君羽夜夜笙歌。
而謐苑,又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隻有幽萘涵與吟月兩個人。一向喜歡圍著幽萘涵轉的楚暮,這幾日也不見蹤影。
“簡直是太可惡了,太欺負人了。”
吟月一進謐苑的門,幽萘涵就聽到她氣呼呼的謾罵聲。
“吟月,出什麼事了?”萘涵問。
“小姐,什麼事也沒有。”吟月支支吾吾的掩飾,連忙將手裏的菜籃子藏到身後。
“這是什麼?”
萘涵瞧見她眼中的慌張,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籃子。隻見籃子裏麵都是些爛透了的蔬菜葉子,翻遍整個籃子竟然也找不出一片完整的。
“小姐,這是我打算拿去喂兔子的。”吟月慌慌張張的將籃子又拿了過去。
“我就是那隻兔子吧?”
這府裏哪裏有什麼兔子,一根兔毛也沒有!
“小姐,你怎麼會是兔子呢?我是給楚少爺的兔子拿的,他的兔子之前還把廚房後麵的那塊菜地給毀了,你不記得了?”吟月一臉僵笑的圓謊。
“那你記不記得他的兔子已經被廚房的老王宰了燉湯了?”萘涵看著吟月,不緊不慢的說。
為了這事,楚暮找老王鬧騰了一番,可是府裏論廚藝沒有人比得過老王,楚暮一跟他鬧騰,他做的東西就不給楚暮吃。
此外,老王還當著楚暮的麵做各種他新研發的菜品,道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引得肚子的饞蟲嗷嗷直叫。
可是老王就是隻讓楚暮看,不讓他吃。楚暮流了三天的口水後,終於妥協,撲在了老王的美食裏。
“說吧,怎麼回事?”。
“小姐,你聽了之後千萬不要生氣。”
吟月見瞞不過去,隻好全部如實說了出來。
淋了一場大雨後,幽萘涵真的感染了風寒,而且高燒不退。離君羽將她們丟回謐苑,不聞不問,情形好像回到了一個多月前她剛進王府那時候。
吟月著急的想找楚暮來治病,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人。恰巧符庭過來探望,才從外麵找來大夫,將燒退下去。
幽萘涵的身體漸漸好轉,吟月想要煮點東西給她調理一番。可是她去廚房找食材,廚房裏的人什麼也不肯給她,隻丟給她這些爛菜葉子,還說了一大推不中聽的話。
回謐苑的路上,吟月又偶然從其他丫鬟口中得知,她之所以找不到楚暮,是因為他被離君羽關了起來,為的就是不讓他給幽萘涵治病。
“小姐,你跟王爺是怎麼了?軒景別院之後,王爺對你變得又跟之前一樣。”吟月說。
這就是她協議假王妃應有的待遇吧?之前就是如此,現在又有什麼不適應的。萘涵苦笑,掩飾掉心裏的失落感。
“這些東西不要了,我們上街去,離了他,餓不死的。”
萘涵將菜籃子丟開好遠,她一聲笛聲輕喚,淋雨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跳到她的肩膀上。
“王妃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啊?”
萘涵領著吟月與淋雨打算出門的時候,一個妝容豔抹的女人出現在謐苑,趾高氣昂的擋在她前麵。而這個女人的後麵,跟著一個熟悉的麵孔,房玲。
“好狗不擋道,讓開。”
萘涵睥睨的看了她一眼,冷喝道。渾身的脂粉味飄到她鼻腔裏,難聞,反胃。
“王妃娘娘,我家夫人是特意過來給您請安的,她擔心謐苑缺這少那,特意將王爺賞賜的好東西全給您拿了過來,您怎麼能罵人呢。”
房玲指著她身後其他丫鬟手裏端著的東西,特意咬重“王爺賞賜”這四個字,眼中的猖狂得意儼然就跟這些東西是賞給她的一般。
“多謝王夫人美意,我們王妃什麼也不缺。”吟月說。
王爺這幾天頻頻領女人進府,這個王婕便是這幾日最得王爺寵信的女人。看她們盛氣淩人的模樣,哪裏是過來請安的,更像是過來顯擺的。
“王妃姐姐,剛才廚房的事我都聽說了,這些狗奴才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將喂豬的菜葉拿給姐姐,他們這是把姐姐當成什麼了?”
王婕表麵說得義憤填膺,實際不過是幽萘涵怎麼罵的她,她又罵了回去。
“一會我就去稟明王爺,一定好好的治他們的罪,姐姐你千萬不要因為他們氣壞了身子。”王婕又若無其事的笑得一臉和善。
“你要是想繼續在翎王府享受恩寵,就不要招惹我。好話不說第二遍,下次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萘涵冷眼掃過去,王婕驚得連退了好幾步,芳玲看著也是心有餘悸。
謐苑本來是偏僻安靜的地方,可是這幾天,每晚都有離君羽與女人嬉戲玩鬧的聲音傳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離君羽故意為之,翎王府這麼多的院子,可是他偏偏就挑了謐苑不遠處的院子。
一到晚上,那個院子就好像王府裏的一個小型青樓,夜夜笙歌,縱酒淫歡。所以,對於王婕的出現,萘涵一點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