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李存勖攻克了幽州,進而謀劃進攻後梁。公元914年七月,晉王在趙州會見王鎔和周德威,會合了李嗣昭的昭義軍領兵向南進攻邢州。楊師厚從魏州出發帶領梁軍救援邢州,在漳水東麵安營紮寨。仗還沒打起來,晉軍來到張公橋就發生了叛亂,裨將曹進金率部投降了梁軍。晉軍撤退了,跟隨的燕、趙及諸鎮軍隊也隻好撤退回營了。八月,晉王李存勖回到晉陽。
公元914年九月,後梁帝朱友貞派自己的弟弟福王朱友璋做武寧節度使,去替換前節度使王殷,王殷是朱友珪任命的節度使。王殷知道他隻要讓出節度使位置準沒好下場,於是就投降了吳國。朱友貞派淮南西北麵招討應接使牛存節和開封府尹劉鄩去討伐王殷。王殷向吳王求救,吳派遣平盧節度使朱瑾等率兵救援徐州。牛存節帶兵截擊吳軍打敗了朱瑾,吳軍隻好撤回。公元915年二月牛存節攻進徐州城,王殷像時溥一樣帶領全族自焚而亡,後梁又占領了徐州,朱友璋得以順利的到徐州赴任。
公元915年三月,後梁二號皇帝天雄節度使兼中書令鄴王楊師厚死了。後梁帝朱友貞表麵上對楊師厚去世非常悲哀,並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心中卻對他的死很高興。得報楊師厚死去曾在宮中擺酒祝賀。這主要是由於楊師厚晚年居功自傲,擅自截留朝廷財賦,設置銀槍效節都作為自己的私人軍隊,給他們優厚的待遇,打算恢複舊時的牙兵製度。租庸使趙岩、判官邵讚給朱友貞出主意讓他將魏博軍分為兩鎮,以減弱魏博軍勢力。他們說:“魏博軍一向就是唐朝廷腹心中的蠹蟲,二百多年不能除去,主要是因為它地廣兵強之故。羅紹威、楊師厚占據之後,朝廷也不能控製它。陛下應該趁此時想辦法,正像俗語所言‘癰疽的膿血不擠淨,必將重新聚集’,怎麼能知道後來的天雄節度使不像楊師厚一樣呢?應當將魏博的六州分為兩鎮,削弱它的權力。”後梁帝朱友貞認為他們說得有道理,於是決定委任賀德倫為天雄節度使,在相州增置昭德軍,割出澶、衛二州隸屬昭德軍,任命宣徽使張筠為昭德節度使,又將魏博的一半將士和財產分給相州。賀德倫、張筠已經赴任,梁朝庭又害怕魏州人不服,派開封尹劉鄩帶六萬兵馬從白馬渡過河,以討伐鎮、定的名義,其實是虛張聲勢用武力來強迫魏州人服從。
後梁帝朱友貞聽信了趙岩、卲讚的建議,決定將魏博軍分為兩鎮,詔書已經下達,沒想到立即遭到魏博軍將領和士卒的強烈反對。魏博軍長期駐紮在魏州,父子相承,互相通婚,姻親相連,他們不願意骨肉分離,尤其是那部分要開往相州的士卒不願意遠離。劉鄩先派王彥章帶五百騎兵進入魏州,駐紮在金波亭,以防事變。節度使賀德倫也多次催促應該去相州的兵將趕緊上路,這些兵將不忍分離十分怨恨,甚至連營聚集在一起嚎啕大哭。這些魏博士卒都說:“楊令公在時,官家就疑心我們。現在楊令公不在了,官家就要對我們下手了。我們六州曆來就是一個藩鎮,士卒從來沒有遠出過河門,一旦骨肉分離,生不如死。”三月二十九日晚,魏州發生了兵變,亂兵放火掠奪,許多老百姓死在兵亂中。亂兵包圍了金波亭,澶州刺史鐵槍王彥章見駐地被圍,夜間情況不明,隻好帶領幾名親兵殺掉城門守將逃出魏州。第二天早晨,亂兵衝入牙城將賀德倫的五百名親兵殺掉,劫持了新上任的天雄節度使賀德倫,把他綁到了牙城的城樓上。在城樓上賀德倫見到一名銀槍校節軍將官,自稱叫作張彥,他命令手下人拔出刀槍去製止亂兵的搶劫行為,他手下的士兵應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