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
傅行止看著時安麵上疲憊的表情,本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都已經抬在半空的手,卻生生地僵在那兒。
或許現在才明白陸錦瑟的話,他越是靠近時安,帶給她的除了麻煩之外,別無其它。
關於男女之間是否存在純潔的友誼關係,無非是一個打死不說,一個裝作不知道。都明白那層窗戶紙捅破之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半響,時安才回過神來,抬頭對傅行止說道:“我沒事了,你先走吧,等清如回來了……算了,我們還是別見麵了,被那些好事之人拍到什麼,你和小七沒辦法解釋。”
傅行止想說什麼,但是話到最後,隻變成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再見。”
“恩,再見。”
也可能,再也不見。
傅行止單手插在休閑褲口袋當中,深深地凝視了時安一眼,往門口走去。
開門,外麵站著一個正要摁門鈴的人。
“傅公子。”範增恭敬地叫著傅行止。
“您怎麼……”傅行止看著陸正國的老部下,想到房間裏麵的時安,到底還是驚動了陸家長輩。
“傅公子也在的話,就請您和時小姐一同去陸宅,老爺在陸宅設宴款待時小姐。”
……
摘星大廈59層,陸南望辦公室。
男人打量著站在他麵前的女人,她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張,有佯裝鎮定的刻意。
“我給過他錢。”盛淺予肯定地回答道。
陸南望心頭一沉,周易那邊的結果還未告訴他,無法確定盛秉文是不是綁架陸念衾的綁匪。他有了這樣的猜想,就已經不再相信盛秉文。
“前些天你去洛城的時候,他和我媽來找過我,我給了他們一些錢。”盛淺予補充道。
這句話的側重點似乎放在了前半句,在陸南望去洛城的時候,和時安一起在洛城的那些天。
“嗯。”陸南望淡聲應了一句,“你讓他有時間過來一趟,他上次不是說想投資一家酒吧?他也該找點正經事兒來做了。”
對於陸南望忽然間提起盛秉文,盛淺予是緊張的,但是又聽到他說是投資酒吧的事情,就放下心來。
可能他隻是單純的覺得應該幫襯盛秉文一把。
在盛淺予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陸南望的手機響了起來,男人一手夾著煙,一手拿了手機接聽。
“什麼事。”許是多抽了幾支煙,陸南望的嗓子有些幹啞,他眉頭微微皺著,臉上是不苟言笑的表情。
盛淺予不記得這五年裏麵,這個男人對她笑了多少次?可能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她生下陸念衾的時候,陸南望抱著孩子,嘴角微微上揚。當陸念衾學會叫“爸爸”時,他臉上也隻是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也許,陸南望這樣的男人,的確不會笑。
她坐在沙發上,等待陸南望打完電話。
卻在聽到“南謹”二字的時候,又開始緊張。
她和陸南望隔著一定距離,男人話又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內容是什麼,隻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越發的低沉。
……
辦公桌那邊,陸南望將大班椅轉過去,背對著盛淺予。
“哥,看在我的麵子上,放程瀟一馬,可以嗎?”
陸南望沉吟,在下令封殺程瀟的時候,就知道陸南謹會為了程瀟過來說話,沒想到還這麼直接。
“她太放肆。”陸南望沉聲道。
“我知道,包括她做的那些事情也都很不計後果。但是哥,我喜歡她。”
“你該知道,家裏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所以,我想對她更好一點。”
陸南望想起七年前陸南謹放棄進陸氏總部的機會,卻去掌管星輝娛樂,隻為圓程瀟的一個夢。
“好。”五年後清醒過來的陸南謹的要求,陸南望又怎麼可能拒絕。
“謝謝哥。”
陸南望掛斷電話之後,轉過椅子看到盛淺予還在,也沒說什麼。
沒多久,周易敲門進來,朝盛淺予點頭之後再走到陸南望麵前。
“陸總,剛才範管家打來電話,讓您推了晚上的飯局,回家吃飯。”
“沒說什麼事?”
“沒有。”
平常陸家的人隻有每月初一十五才會到主宅吃晚飯,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必然是和下午的事情有關。
“我知道了。”那麼,現在就該收拾收拾,回陸家了。
周易還想說什麼,但礙於盛淺予還在,將那些話都壓下了。
陸南望想著晚上回陸宅吃飯的事情,也沒多看周易一眼。
晚上,該如何解釋時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