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不知道陸南望為什麼這麼不願意她出現在陸家的人麵前,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
在陸南望扣著她的手腕和範增對峙的時候,時安將手抽了出來,“我先進去了。”
陸正國已經讓範增出來叫人,她要是不進去,就是拂了老人的麵子,這個後果,可能才是時安真的沒辦法承受的。
時安往裏麵走,知道那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正跟著自己的身影,直至她走進了主宅。
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當時安站在陸家眾人麵前的時候,客廳裏麵原本各自的談話全然停了下來,眾人臉上神色各異地看著時安。
都知道七年前陸南望將時安帶進了陸家,後又與她同住在甘棠居,陸南望對時安的好,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
兩年後他們之間有了超越親人之間的感情,他們也沒有多意外。不意外卻也不看好,想著年輕人的感情終究沒達到海枯石爛的地步,這不,沒過多久便出現了意外,一個遠走他鄉,一個另娶新歡。
時間太長,長到陸家的人都忘記了有個時安的存在時,她現在忽然間的出現,他們才想起來原來還有這麼一個人出現過。
時安亭亭玉立地站在陸家眾人麵前,站在陸南望妻子和兒子麵前,一臉鎮定自若。
她一一叫過人,按照她以前那麼叫,陸家的人略顯僵硬的應下。今兒時安能夠站在這裏,那必然是老爺子的意思,難不成他們還要違背這個家一家之主的意思?
時安看向陸錦瑟的時候,她有意地避開了眼神,多少有些心虛的成分在裏麵。
不過時安並不打算明說下午酒店記者的事情,就當是陸錦瑟年幼無知。
不多時,陸南望從外麵走進來,臉色依然沉冷,麵部肌肉緊繃,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時安不知道的是,現在對陸南望而言,讓他如臨大敵的,是她,還是誰?
“人來齊了,那就開飯吧。”陸正國從沙發上起來,命令一般地說道。
老爺子發話之後,其餘眾人從各自的椅子沙發上起來,也沒多看時安一眼,便跟著一家之主往餐廳走去,包括先前在酒店和時安一同被記者拍到的傅行止。
時安最後一個跟上。
其實,現在的局麵比她預想的要好,至少陸家的人沒有群而攻之,也沒有冷嘲熱諷,落井下石。像對待普通客人一樣地對待她,不至於落得遍體鱗傷的局麵。
當時安往裏麵走的時候,陸南望從她身邊擦肩,低沉幹燥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不管什麼事,都推到我身上,明白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卻又清晰地傳入了時安的耳中。
當她抬頭,準備詢問男人為什麼這麼說的時候,他卻沒有停留,直接從時安的身邊擦過,徑自往餐廳裏麵走去。
留在時安心中的,是他剛才那句簡短的話,以及淡淡的煙草味。
他讓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
……
陸家將近二十口人,分坐在兩張圓桌上,按照輩分,時安應該坐在陸錦瑟他們那一桌,如同以前她還叫陸南望一聲“叔”時一樣。
今天,卻在要落座的時候,陸正國開了口,“時安,你和南望淺予他們,坐到這張桌子來。”
陸正國的話一出,那桌邊就立刻讓出了三個位置來,留給時安,陸南望和盛淺予。
最終,時安坐在了陸正國那一桌上,陸南望和時安之間隔著一個盛淺予,時安的右邊是宋懷玉,尷尬而又令人緊張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