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給盛淺予送離婚協議,順便把她趕出望園。”
陸南希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沈長風,臉上是略微的詫異,但不意外,“這麼快?”
“你要是想聽細節,我可以慢慢跟你說……”
“出賣委托方隱私,你的職業素養呢?”
“……”在你麵前,沒有職業素養可言。
“不過陸南望他可考慮清楚了,離婚不是一件小事兒,有些人會趁他病,要他命。”陸南希淡聲說道。
沈長風意味深長地看著陸南希,問:“你?”
陸南希沒有否認,“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
……
陸南望掛了電話,倒了一杯溫水上樓。
他到底還是把時安帶到了甘棠居來,上樓之後看到時安從他的臥室裏麵出來。
時安的房間已經整理好了,但是東西都是新的,陸南望想讓裏麵的東西放兩天沉沉,就把時安放在他的臥室。
“不是讓你躺著?”陸南望擋在時安麵前,明擺著把她的去路給擋住了。
“不想在你床上躺著。”時安想著先前從醫院出來,這個男人一路把她抱到車上,她那時候隻能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盡量不讓人看到。
“進去躺著。”
“你不上班,一天都要跟這邊耗著?”
“不忙。”
時安和陸南望兩人就杵在門口,時安眉頭微蹙,反正和陸南望的對峙當中,她很少贏。
就算贏,估計也是陸南望讓她的。
被強行出院,再被強行帶到甘棠居,被強行放在他的床上,他這麼能耐?
“你別逼我了。”原本是想要和陸南望拉近關係好解決傅行止的事情,結果陸南望主動示好,她就措手不及了。
“我沒逼你和那個男人離婚。你剛做好手術,他不在你身邊,我照顧你。”陸南望一邊說,一邊往裏麵走。
時安往後麵退,一步一步被陸南望逼進了房間。
“你這麼抗拒我,無非就是因為盛淺予,我五年前就告訴過你,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陸南望似乎終於決定和時安說說盛淺予的事情。
聽到盛淺予的名字,時安臉上的表情都變了變。
盛淺予這三個字的確是橫亙在時安與陸南望之間無法跨越的障礙。
她微微偏過頭去,沒辦法和陸南望的眼神對上。他提起盛淺予的時候,就意味著五年的事情要再次被撕開,露出那些血淋淋的真相。
“無關緊要人家把你‘學長學長’地叫著?我看你還是很喜歡這個稱呼的。學長學妹,言情小說裏麵一抓一大把的校園戀情。”時安語氣中全是諷刺,“你不是還為了她給學校捐了一個圖書館?”
那麼久遠的事情,沒想到被時安記得清清楚楚。
可她記得越是清楚,陸南望心裏就越覺得舒暢。
隻有無關緊要的事情才會過眼就忘。
“捐圖書館是因為南風當年的分數線不夠上海大,走後門讓他進去,和盛淺予沒有關係。”隻是那麼巧,盛淺予也在那一年入學,“南風是陸家的人,學習不好的事情自然不能傳出去。”
所以當時時安旁敲側擊地問周易圖書館的事情,他沒有明確地告訴她,隻說是為了一個人。
時安一直以為那個人是盛淺予,沒想到是陸家玩世不恭的六少陸南風。
五年後知道圖書館真相的時安,隻覺得胸口悶著一口血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你們朝夕相處五年,我不相信她對你而言一直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時安和陸南望相處兩年,都能生出感情來,何況是五年!
感情在日積月累之下,肯定會越來越深厚,最後堅固不破。
“你明不明白先來後到這個道理?”男人開口問。
她懂,自然是懂。
可陸南望先救了盛淺予不是嗎?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隻有九歲。”
陸南望低沉的聲音傳入時安的耳中,她在腦海中搜索九歲那年的記憶,可未曾在記憶中搜到任何關於陸南望的回憶。
她睜大眼睛看著陸南望,在懷疑他話的真實性。
“你九歲那年,你母親帶著你去宋家,那時候我也在。”
通過陸南望的話,時安漸漸想起小時候和母親一起去宋家的事情,可她仍然不記得見過陸南望這件事。
“那天我生病就沒出去,你沒看到我也是正常。”陸南望解釋,“不過,我看到了你。”
所以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時安是比誰都先闖進陸南望的生命。
後來,就算外婆不拜托陸南望照顧時安,他都會通過自己的途徑幫時安一把。
隻是,外婆的推波助瀾,讓陸南望一舉將時安接到了身邊。
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