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琛連這種把戲都使得出來?
然,衛生間的門打開之後,時安看了眼門口的狀況,道:“我報的警。”
陸南望眉頭皺得更緊,時安身上的手機他是收了的,衛生間裏麵沒有電話,她怎麼……
他眼神往下,看到時安手中拿著的他的手機。
剛才……他們在床邊僵持的時候,時安有一下刻意往他身邊靠……
“我和這位先生沒有一點關係,但是他把我控製在這邊,不讓我離開。你們也看到了,外麵有這麼多保鏢,他還說要把我關在這裏九個月。”時安對警察說道,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
警察也是看到了醫院各處有安排的穿黑色西裝的保鏢。
“她是我妻子,最近精神有點不正常,所以才將她控製在這邊,怕她出去惹事。”陸南望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著。
警察麵麵相覷,這是他家妻子犯病了?
精神疾病,好像確實有些難弄。
“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和他不是夫妻關係,他連結婚證都拿不出來!不信你們去民政局查,我和這位先生沒有登記過。”時安條理清晰得反駁,一點都不像有晉精神疾病的人。
兩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清關還難斷家務事。
時安卻沒有再理會陸南望,徑直往門口走去。
陸南望扣住時安的手腕,“時安,夠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在她耳邊說道,他始終覺得他們兩個之間還是有挽回餘地的。
如果時安是覺得五年前他說的那番話是她心中多年的疙瘩,那麼他現在做的一切,就是要信任時安,不讓五年前的悲劇重演。
她現在所有的脾氣,他都忍。
她是他早就認定的人,如果這個世界上連她都不容忍她,難道要等到別的男人來容忍?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時安道,“我沒時間和你在這邊耗九個月。”
扣著她手的力道,大了許多,“你要走可以,星辰留下。”
陸南望覺得,隻要星辰留在海城,時安就絕對不會離開。
“那你留著吧,每次看到她,都會想起那是你的女兒。既然你願意要她,我就一個人去過自己的生活。”
他想錯了,她連星辰都不要了,絕情而又不留情麵。
不知道是什麼,讓陸南望鬆開了時安的手。
是無畏的堅持,還是知道她寧願一個人去過日子,不要星辰,流掉孩子?
“時安,你會後悔。”
時安沒有回應他的話,抽回自己的手,走出了困了她好幾天的病房。
門口兩個保鏢下意識地想要攔,但是看他們的主子都放手了,他們似乎沒有再攔著的立場。
“攔著。”聲音從時安身後傳來,兩個本來都要退開的保鏢聽到陸南望這話之後,當即擋在時安的麵前。
時安看著自己離自由就一步之遙,而保鏢卻擋在了她的麵前。
“你看,他們就是在限製我的自由。”時安對站在外麵的警察說道。
那幾個警察眼見這事兒是真的,哪能由得有人明著犯法?幾人準備過來帶時安走,陸南望先他們一步抓住時安的手腕,把人往回拽。
時安後退兩步,撞進陸南望的懷中。
他把手機扔給外麵兩個保鏢,“密碼123456,給他們局長打電話。”
說完,陸南望就拽著時安進來,房間裏麵有陸明哲在,他把時安拉近衛生間,把門反鎖上。
他將時安摁在門背與他之間,臉上全是陰冷的氣息。
“時安,你今天走出這個門,以後不管我有多難忘記你,你在我心裏到底有多難被抹去,我都不會再多看你一眼。”他一字一句地說著。
他像是正在一點一點地將時安從心底裏麵剝去,那個過程會很艱難,但如果一旦將她從心底裏麵給移除,他陸南望還是那個陸南望,不會被情感所左右的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
他有為時安擋下槍子兒的決心,也有徹底將她從心底裏麵移除的決絕。
時安淺笑一聲,“我以為陸公子當斷則斷,原來這麼優柔寡斷。對一個一心想要報複你的女人,還這麼深情,陸公子可真是個情種。”
諷刺的話語也是一字一句的落在陸南望的心上,他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問道:“你喜歡梁天琛什麼?”
“喜歡他溫柔體貼,成熟穩重,從來不為難我,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會在我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在我難過的時候借給我肩膀,還會……”時安頓了一下,“我覺得你大概不想聽我和他的愛情故事,還是不說了。”
他麵若冰霜,眼神攝人。
“你就繼續編,我有很多時間聽你胡說八道。”
他依然不相信。
“你非要聽我說我和他睡過了,你才肯放手嗎?”
“時安!”陸南望忽然間揚手,恨不能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如果能將她打醒的話。
時安看著他揚起的手掌,繃直的手指,手腕的筋都冒了出來,他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又得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生生地止住了這一巴掌。
“叔,我早就和梁天琛睡過了,不然你以為一個女人在紐約怎麼生活?麵對梁天琛那樣條件的,又全心全意喜歡我,我沒理由拒絕。不管你信不信,我就說這麼多。”
摁著時安肩膀的力道,小了許多。
看著時安的眼神,暗了許多。
他冷冷地看著時安,眼底不再有任何的情緒,就連生氣,都沒有了。
他收回半空中揚著的手臂,不打她。陸南望沒有打女人的習慣。
看著她衣領亂了,他伸手過去幫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