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時坤,時安必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沒辦法保釋時坤,她就去找謝晉遲。
陸南望沒阻止,知道沒辦法阻止的,隻能隨時安一起過去了。
醫生是這麼告訴時安的。
謝先生斷了兩根肋骨,身上多處軟組織受傷,需要靜養,現在在病房休息,不適合見人。
“時安,今天可能是見不到晉遲了,你在這兒等著也於事無補,萬一身體累壞了怎麼辦?”陸南望委婉地說道,還隻能拿孩子來當借口,“晉遲這邊等他醒了,我和他談談。”
時安知道謝晉遲是故意不見她,但她現在也不能真的闖進去和謝晉遲來個當麵對質。
她是時坤的妹妹沒錯,但也是陸南望的人。
讓陸南望夾在中間難做人,時安同樣也不想讓陸南望為難。
現如今的辦法,也隻有和陸南望先回去,等到這事兒冷靜下來,大家坐下來慢慢說。
“行吧,我們先回去吧。”時安到底還是先妥協了,“也不知道謝晉遲到底想幹什麼。”
陸南望墨黑的瞳仁幾不可查地轉動了一下,自然是不能告訴時安,謝晉遲真正想要的是許清如。
不然時安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讓謝晉遲這麼做。
雖然陸南望也覺得謝晉遲在有婚約的情況下和許清如的關係模棱兩可時間很欠教育。
但兄弟是兄弟,既然他打算和白以寧說清楚,那麼他必然是站在謝晉遲這邊的。
至於時坤,他的底線是不讓他坐牢。
從樓上住院部下來,時安一直嘟囔著謝晉遲和許清如的事情。
兩人從門診那邊走出去,發現門診那邊鬧哄哄,保安匆匆往門診那邊跑過去。
陸南望怕有人不小心撞到時安,連忙將人護在懷中,想著盡快離開。
匆匆而過的時候,陸南望注意到那邊在醫鬧。
一個男人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刀上沾了血,他手裏抓了個護士當人質,而地上還躺著受傷的護士。
有個醫生一邊給護士做緊急處理,一邊注意那個男人的情緒。
“都別過來!不然我捅死她!”男人情緒格外激動,沾血的刀似乎下一秒就能將女護士的脖子給抹了。
簡單處理過後,醫生從地上站起來。
那時,陸南望才看清楚那個醫生是誰。
“是裴醫生。”時安也看到了,對陸南望說道。
陸南望其實剛才就注意到裴永安的身影,看了正麵之後,確定心中的猜測。
有些人的身形,過目不忘。
“把李建林叫出來,是他殺了我老婆和孩子,我要讓他償命!”男人嘶吼道。
裴永安直麵那個男人,更是示意前來的保安和警察不要上前。
“對你太太和兒子的離世,我們醫院深表遺憾。但你現在傷害無辜,你用刀架著的這個護士,才剛剛畢業到醫院來工作。如果因為你的憤怒,就結束她的生命,你覺得你太太和兒子會原諒你嗎?”裴永安情緒緊繃,一副說教的表情。
“我老婆和兒子就白死了嗎?我要讓李建林給他們陪葬!”
“那你就要傷害無辜的人?”
“我沒有傷害無辜的人!”
“那你就把她放開!”
男人可能真的不想傷害無辜的人,隻想讓李建林出來而已。
所以和裴永安對話之後,情緒有些許的動搖,就連架在女護士脖子上的刀,都有些鬆動了。
“你把刀給我,別傷害無辜。”
裴永安伸手,想要將刀拿過來。
男人被說動了,有些頹然。
情況在這個時候似乎得到了控製,隻要收了男人手中的刀,這件事就算了了。
但一直伺機而動的保安想要控製住男人,在他還沒有把刀給裴永安之前,就衝出來想要將人控製住。
顯然,失控了。
男人長刀一揮,就在裴永安的手臂上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湧出。
那瞬間,陸南望下意識地捂住時安的雙眼。
太血腥。
特別是想到時安先前還見過那帶血的洋娃娃,更是不想讓她見到任何血腥的場麵。
時安轉身,將頭埋在陸南望的懷中。
“走了,不看了。”陸南望擔心再這麼看下去,時安的情緒會受到影響。
時安點頭,隨即跟著陸南望往醫院外麵走去。
邊走,時安邊回頭。
看到那邊已經將男人控製住,而裴永安的手臂依然在流血。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
時安看到裴永安在對她笑,笑不達眼,涼意透骨的笑。
下一秒,時安回頭。
可能是看錯了。
裴永安為什麼會這麼對她笑?
……
醫院。
保險公司的人將許清如的文件袋送過來。
她正在和沈長風說抄襲的事情,講清楚了她的創作過程。
“這是原稿。”說著,許清如將文件袋打開,將裏麵的有些年代的設計稿拿出來。
她說是在她讀大學的時候就設計的,覺得和情人節的主題符合,於是就拿出來用了。
但是將原圖拿出來的時候,許清如驚覺這些圖都不是她為情人節設計的係列。
沈長風看了一眼,眉頭微挑,道:“許小姐,雖然我不是學設計的,但該有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你這個原稿,和你設計的情人節係列,應該不是同一款。”
許清如臉色微微發白,抬頭,看到沈長風眼中清冷的神色。
“我原稿是放在這裏麵的,我不知道怎麼換成這個了。”許清如早上出門的時候,仔細檢查過,確定沒問題才從家裏出來的,怎麼設計稿會變?
“我是受老大之托,給你當辯護律師。我不管你有沒有抄襲,都會盡量將這件事的損失減到最小,把對陸氏的影響減到最小。”
所以,還是不相信許清如沒有抄襲。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一個不相信我的律師。麻煩沈律師了,我會另外再找律師。”
許清如情緒很糟糕,身邊都是不相信自己的人。
聽沈長風這個意思,就算她抄襲了,他都憑借他三寸不爛之舌將案子翻盤。
但許清如要的不是這樣。
“你考慮清楚。”沈長風淡聲道,“我接的案子沒有過敗訴,別人,我不敢保證。”
“不需……”
話沒說完,沈長風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晉遲打來的。
沈長風知道謝晉遲和許清如之間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個時候打來估計是為了許清如的事情。
所以無論如何,沈長風都是要接這個案子的,而且還要幫許清如將抄襲的罪名洗掉。
不在乎她究竟有沒有抄襲。
“你考慮一下,我去接個電話。”說著,沈長風將文件放在桌上,而後出了病房接電話。
現在的局麵是許清如沒有想到的,手稿不知所蹤,微博上莫名承認抄襲的狀態,不分青紅皂白詆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