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睡得不太安穩,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做了噩夢,夢到中午收到的快遞,夢到那個帶血的洋娃娃。
醒來,時安驚出一身冷汗,伸手摸旁邊,並未摸到床上有人躺過的痕跡。
太過慌張,隻想找陸南望,大概隻有他在身邊,她才會安定一些。
下床,也來不及去洗澡,時安出了房間就去書房,卻也沒在書房找到人。
聽到樓上動靜的李嫂端著燉好的燕窩上樓來。
“二少奶奶,二少爺說你要是醒過來,要把燕窩吃了。”
“他不在家去哪兒了?”時安沒在書房找到陸南望,心有些慌。
“二少爺說他去公司了,還有點公事沒有處理好。”
時安想著今天陸南望一天都在陪著她,他工作忙,自然要回去加班加點的。
“李嫂,你再去做點吃的,等南望回來吃。”
“好。”李嫂將燕窩放下就下樓去準備陸南望的飯菜去了。
若是放在以前,李嫂必然覺得陸南望晚上在公司加了班不會再回來。
但是現在,李嫂就沒見過比陸南望更戀家的男人,晚出早歸,恨不得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時安,放在孩子身上。
望園也比往常任何時候都像一個家。
時安回到房間,想拿手機給陸南望發個微信,讓他早點回來。
但想到可能會打擾到他的工作,時安還是忍住,反正不管多晚,他都會回來。
就是,她現在特別想念他罷了。
都說人越老越脆弱,她覺得自己還沒老呢,收到一個滿是血漬的洋娃娃,就這麼擔驚受怕。
時安去洗澡,想要將身上的汗漬都洗掉,脫掉衣服的時候在鏡子裏麵看到密密麻麻的吻痕,都是先前陸南望留在她身上的。
她連忙轉身走進淋浴房裏麵,看不得,太曖昧的痕跡。
洗完澡,時安又吃了李嫂準備的燕窩,坐在房間的貴妃榻上等陸南望回來。
等他,等了許久。
……
醫院。
許清如在謝晉遲的病房外麵等了很久,醫生借由謝晉遲重傷不適合見人為由,拒絕了許清如去探望謝晉遲的請求。
她就在外麵等著,說等到謝晉遲肯見她為止。
這一等,就等了四五個小時。
許清如站在走廊的窗戶那邊,心中無比的煩悶。
知道謝晉遲不放過時坤,肯定和她有關,所以他就這麼悠然自得地躺在床上,等她來求他。
然而,他現在又放高姿態,將她拒之門外。
許清如走不了,擔心謝晉遲真的不管不顧,最後撕破臉皮,非要時坤付出代價。
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麵出現。
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過,許清如等不下去,再走到病房那邊,沒管門外護士的阻攔,推開她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謝——”許清如剛要開口,看到謝晉遲安靜地躺在床上,臉上有淤青,麵色微微發白,看起來就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手背上紮著針在輸液。而許清如不知道情況有多嚴重,謝晉遲身上還連接著心電監護儀。
“謝先生需要休息,麻煩你先出去!”護士跟著進來,小聲催促許清如離開。
“你出去。”進都進來了,許清如怎麼可能還有出去的理由?
兩人僵持在病房裏麵,直到聽到聲音醒過來的謝晉遲看到病房內的情況,男人似是極為艱難地開了口。
“護士,你先出去。”謝晉遲聲音中透露著疲憊,好像說這話都用了他十分的力氣一般。
既然謝晉遲都這麼說了,護士隻能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將病房的門給關上。
片刻,病房裏麵隻剩下他們兩人,許清如站在床邊,連噓寒問暖都省了,直接問謝晉遲。
“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時坤?你不知道他有前科,要是傷人的話,判刑會更重!”
因為時坤有前科,所以謝晉遲就算挨了打,也得被當做是被白打一頓。
謝晉遲是這麼理解許清如的話的。
“如果你是來為時坤求情的,可以滾了。”謝晉遲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淡聲說道。
燈光昏暗,映入許清如眼的,便是謝晉遲涼薄的表情。
許清如沒走,而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冷靜下來,知道這個男人吃軟不吃硬,他不鬆口放了時坤,想來也是因為時坤對她漸露心意。
那次他在她家強占她,不也是因為在樓下見到時坤抱了她嗎?
這個男人的占有欲,可真強。
“你的傷怎麼樣了?”許清如問。
沒想到換來男人一聲冷哼,“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受傷了。”
是啊,許清如一上來就質問他不放過時坤的事兒,卻沒看到他是躺在床上的,他在高速路上平白無故地被揍了一頓。
“既然你還會奚落我,說明你傷得也不是特別嚴重。”
聽及此,謝晉遲轉頭,一雙冷厲的眸子掃視許清如。
許清如被謝晉遲的目光看得心中敲起警鍾,這個時候,得罪不起這個男人。
“我在你病房外麵等了四五個小時,不是為了見麵的時候和你吵架。但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們應該說清楚,我和你未婚妻抄襲的事情,我沒抄她的,那條承認抄襲的微博也不是我發的。”
她在向他解釋,雖然不知道解釋有沒有用,但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擺出來。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時安時坤那樣毫無保留地相信她。
她要是不解釋,就等於默認了抄襲。
“不是你抄她的,便是她抄你的?”謝晉遲尋思出許清如的言下之意。
“我沒這麼說。”許清如否認,“她抄沒抄我的,我不知道。可能她當時創作的時候,和我的靈感不謀而合了一下。”
許清如不太想去揣測別人的心思和做法。
“她得獎的作品比你早將近半年。”
這個時間差,沒辦法讓人信服。
“你還是不相信我。”許清如臉上是苦澀的表情,得出謝晉遲不相信她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