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清如去公安局接時坤出來。
時坤頗為意外,知道昨天時安和陸南望一起來都沒有將他保釋出來,然而許清如今天一來,就將他保釋出去。
而且聽警察的意思是,謝晉遲那邊不打算繼續追究他的責任。
這種糾紛,多是私下解決,如果對方非要揪住不放,才會鬧到法院去。
不缺錢的謝晉遲打算放過時坤,那必然是誰做了什麼。
這個誰,肯定是許清如。
時坤拿了他的私人物品,在警察念叨了一句“出去了就好好做人”之後,和許清如一起從公安局出來。
怎麼都是從公安局裏麵出來的,許清如請時坤吃飯。
點了一桌子好菜,還有豬腳麵,聽說是去黴運的。
“時坤哥,你多吃點。”許清如給時坤夾菜,因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切入話題。
時坤並沒有動筷子,一臉的沉重。
男人因為一天沒有刮胡子,下巴上冒了很多胡茬,眼底浮著一抹淡青色,顯然是休息得不好。
許清如見時坤沒動筷子,似是想起什麼來一樣。
“你在裏麵待了一天,現在該回家去休息,是我考慮不周。這樣吧,把菜打包,你回去吃……”
“清如。”時坤打斷許清如的自言自語,打斷她的心緒不寧,“有什麼話,你直接說。”
看得出,她心裏憋了很多話。
許清如聽到時坤這話之後,停下了自己的喋喋不休,卻沒眼去看時坤。
謝晉遲讓她說的那些話,似乎怎麼都沒辦法說出口。
且不說時坤沒有直接表達過喜歡她的這樣的話,就算時坤真的說過他喜歡她,對他說出那樣的話,本就是一種傷害。
何況,她現在根本就不是謝晉遲的女人。
他們的關係早在她知道他和白以寧有婚約那天終止。
後來發生的任何事,許清如都隻當被狗咬了一口。
哦……兩口。
“清如。”時坤再喚了許清如一聲,將她的思緒喚了回來,“今天我出來,你是不是去求謝晉遲了?”
“沒有。”許清如答,當即否認了這一點,“估計是他看在你和時安的關係上,所以不追究你的責任吧,和我沒有關係。”
“為什麼是你而不是時安來接我。”
“她懷孕了,陸南望不放心她出出進進,所以讓我來。”
這樣,似乎說得過去。
他和時安是兄妹,時安和陸南望是夫妻,謝晉遲怎麼都得顧著這一層的關係。
“抄襲的事情,你處理得怎麼樣了?”時坤問,想到她現在也是一堆事兒,還要抽出時間來接他。
許清如頓了片刻,旋即抬頭,終於迎上了時坤的眼。
“時坤哥,這都是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得來,不想麻煩你。”
“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
“你的確沒幫忙,甚至還毀了我。”
時坤一怔,頗為不解地看著許清如,他做什麼了?
“謝晉遲昨天本應該去四九城找白以寧說清楚抄襲的事情,結果你在高速公路上把他打得進醫院,讓他錯過了最佳澄清時間。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是我抄襲,以後,我沒辦法在設計圈立足。”
許清如淡聲說道。
時坤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他隻是將謝晉遲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揍了一頓而已。
怎麼就……
“清如,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你做事的方式我接受不了。謝晉遲是沒有表態相信我沒抄,但他在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許清如沒發現她竟然能夠一氣嗬成地說到現在,那就一鼓作氣,“我和謝晉遲在一起,很久之前就在一起,那些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情,我和他都做了。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桌子底下,許清如緊緊地攥著衣角,雙眸更是一瞬不瞬地看著時坤。
看著他冷毅又粗獷的臉上的表情越發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