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謝晉遲和陸南望的關係,陸氏集團和謝氏一直都有合作,這次陸南望借由合作項目出事兒為由頭,帶著許清如一起前去商談。
由頭就是謝氏提供的那批鑽石原石有問題,而原本這些事應該是謝晉遲負責,但聯係不上此人。
陸南望坐在董事長謝道韞辦公室裏麵,麵色沉冷,雖然是小輩,但謝道韞還是親自給他倒了茶。
“不知道陸總突然造訪是因為什麼事?”謝道韞坐在單人沙發上,麵上帶著些許討好的笑。
畢竟在海城,就算背地裏對陸南望有再多不滿,也不敢當麵表現出來。
陸南望看了眼周易,後者立刻將隨身攜帶的箱子放在茶幾上,打開,裏麵是鑽石原石。
“陸氏珠寶和謝氏合作多年,這次你們送來的原石硬度根本沒有達到10,我不知道是謝董覺得陸氏好欺負,還是不想再與我們陸氏合作。”
謝道韞麵色有些難看,陸南望這話說得重,讓他開始盤算。
“可能是下麵的人弄錯了,我這就讓他們去換。且不說我們和陸氏合作那麼多年,就是新合作的,我們也不能幹這種自砸招牌的事情啊!”
謝道韞連忙叫來秘書,讓負責原料的人過來。
“謝董,負責這件事的是謝總。”
“那就趕緊把思齊叫過來!”謝道韞厲聲道,反正公司有兩個謝總,叫謝思齊過來也是一樣。
秘書很快明白過來上司的話,立刻準備去叫謝思齊過來。
而坐在長沙發上的陸南望冷眼看著謝道韞和下屬的一唱一和,眉頭微微蹙著。
跟著陸南望一起來的許清如早已經按耐不住,想要立刻問謝道韞是不是他做了什麼對謝晉遲不利的事情,但陸南望一個眼神就讓她壓下心中所有的疑問與衝動。
來之前,陸南望跟她說要是想知道謝晉遲的失蹤是不是和謝道韞有關,她就要冷靜。
所以,她隻能冷靜。
“謝董,負責這件事的,不是謝思齊。”陸南望沒等秘書出去,便開了口,“我和晉遲多年朋友,沒想到他在這件事上坑了我,出了事之後好幾天聯係不上,我是找不到他所以才找上謝董,希望謝董能給我一個交代。”
謝道韞好像這才想起來鑽石原石的事情是謝晉遲負責的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這些天公司內部人事變動大,我一時間倒忘了這件事了。”
“沒事,隻要晉遲出來給我一個解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如果他連一個解釋都不給我,那以後不光是陸氏,怕國內的珠寶公司,都不敢和謝氏合作。”
陸南望話中帶著淡淡的威脅,言下之意便是謝晉遲不出來給他解釋,他們謝氏以後的路,會變得格外困難。
摧毀謝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憑借陸南望的手段,讓謝氏走下坡路,還是易如反掌的。
謝道韞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秘書說道:“把晉遲叫過來。”
秘書猶豫了半秒鍾,說道:“謝總好幾天沒來上班了,他們部門的人說聯係不上他。”
“這孩子,該不是知道自己做錯了,藏起來了吧?”謝道韞蹙眉,隨即轉頭看著陸南望,“陸總,晉遲雖然說從小由我看管,但這孩子素來主意大,我管不了太多。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是我教子無方,等找到晉遲,我已經帶他親自到陸氏跟你道歉。”
陸南望看著對麵的老狐狸,應了一聲,“本來這事我不想插手,但清如是我妻子舊友。這批鑽石是給清如珠寶的,鑽石出了事,我妻子在我麵前提了很多次,所以我來親自解決。”
謝道韞笑了笑,“傳言都說陸總格外疼愛妻子,果然是這樣啊!”
“結了婚,就該對妻子和家庭負責。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生活,不太適合我。”說完,陸南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批原石給謝董放在這兒……”
“到時候我一定送最好的原石去陸氏。”謝道韞忙不迭地說道。
陸南望點點頭,看了眼許清如,便往辦公室外麵走去。
許清如有些怔住,陸南望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謝晉遲的事情啊,就這樣走了嗎?
按耐不住的許清如叫住了謝道韞,“謝董,你到底把——”
“清如,謝董已經答應換批原石,謝董說話算話,你用太擔心。”陸南望眼神中帶著點警告的意味,讓許清如不要再說了。
那些話梗在許清如的喉嚨中,最後生生地咽了下去。
……
出了謝氏,周易開車先送許清如去珠寶店,再和陸南望一起回陸氏。
“謝道韞這個老狐狸,這次得大出血了。”周易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陸南望帶去的,根本不是謝氏之前送到陸氏的那批珠寶,是陸南望讓周易去挑了一批次等的用做借口可以去謝氏探口風。
但最後陸南望將次等原石放在那兒,去換一批質量更好的原石。
就算謝道韞知道這其中的道道,也不敢明著說什麼,隻當是被陸南望擺了一道,損失點錢。
“人心不足蛇吞象。”陸南望淡淡地說著,“如果晉遲出什麼事,謝道韞的好運就走到頭了。”
那一瞬間,許清如在陸南望眼中看到殺氣。
忽然明白那幾年時安不在的時候,就算她怎麼看陸南望不順眼,怎麼說他的不好,但她依然能夠留在陸氏珠寶的原因。
謝晉遲。
如果不是因為謝晉遲的力保,估計她早就被開除了。
一想到謝晉遲,許清如著急。
“真的是謝道韞做的?”許清如問。
“就算不是他,我剛才那麼說,他一定會把晉遲找到,帶著他當麵來跟我道歉。”陸南望運籌帷幄,“倒是你,剛才差點毀了整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