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臉色泛白,她哪裏知道陸南望的計劃,他又沒和她說過。
她一個人在那邊瞎擔心,緊張得不行!
“可如果我知道真的是謝道韞做了對謝晉遲不利的事情,我沒辦法冷靜。”許清如沉沉地說著。
她現在隻想知道謝晉遲在什麼地方,知道他是否平安,知道……
“我以為你一點都不擔心晉遲。”陸南望道。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他?
這話說了一半,許清如便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太容易將自己的心思暴露出來,讓陸南望知道她其實很擔心謝晉遲。
是的,她擔心他。
從知道他失蹤了的那一刻,許清如整顆心都是提著的,緊張焦慮。還自責後悔,沒有在六盤水的時候找他。
“不知道晉遲有沒有和你說,他父親去世,和謝道韞有關。他在陸氏珠寶做的好好的,不是因為時安想過去上班所以離開,是他想回謝氏找到真相。他和白以寧……”陸南望尋思著應該怎麼說謝晉遲和白以寧的關係,“你沒出現之前,他和白以寧就有了婚約,謝道韞安排的。謝道韞本來想讓謝思齊和白以寧訂下婚約,但白以寧就看中了晉遲。”
原來是這樣……
可到底,謝晉遲也不該在明知道有婚約的情況下,和她不清不楚。
這樣的話,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現在謝道韞控了謝氏超過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晉遲就算回來,也難以扭轉大局。”陸南望搖搖頭,“我聽說他先前就和謝氏幾幾個股東談妥,這兩天準備簽合約,但他忽然就跟你去了洛城。”
許清如一怔,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
謝思齊給她準備好了去洛城的飛機,卻不會陪她一起去。但謝晉遲是二話不說就在機場等著,不管她是不是拒絕,都陪她一起過去。
這麼說來,謝晉遲是為了跟她去洛城,才放棄和那幾個股東簽合約,放棄回到謝氏掌權的機會?
許清如隻想著昨天早上在酒店的衛生間,她看朋友圈都在說謝氏的事情。
所以,謝晉遲早就預料到了。
他……
他為了陪她回去,所以放棄了謝氏。
現在,還下落不明。
這些,讓許清如怎麼接受。
而且全都是謝晉遲沒有告訴過她的,到底那個男人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
“我聽晉遲說,你們先前有過一個孩子?”
許清如又頓了一下,謝晉遲連這件事都告訴陸南望了?
“看你這個表情,應該是了。”陸南望再度搖搖頭,“那段時間他天天晚上叫我和長風出來喝酒,一喝酒就開始絮絮叨叨,說對不起你,對不起那個孩子。”
許清如其實原本沒打算告訴謝晉遲那個孩子的事情,但當時因為太生氣。她覺得所有的悲傷不該自己一個人背,所以就將那事兒添油加醋地告訴了謝晉遲。
她看他表麵上鎮定自若,卻沒想到他會每天晚上找陸南望和沈長風出來喝酒。
“晉遲很喜歡孩子,知道那件事之後,看到陸念琛估計心裏就在想,要是他的孩子還在,應該和念琛一樣大。”
聽到這裏的時候,許清如徹底沒辦法控製自己,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並且壓都壓不住,洶湧決堤。
要是他們的孩子沒事,應該和陸念琛差不多大的!
“不要總覺得你為晉遲犧牲了很多,他為了你,同樣放棄了不少。”所以陸南望一直對時安在他跟前說謝晉遲辜負她閨蜜這件事保持不評價不站隊的立場,但其實心裏,肯定會偏袒自己的兄弟。
當然,這些話不能在時安麵前說,不能讓自己的老婆不開心了。
“你好好想想吧,如果這次晉遲能夠平安無恙地回來,你還要不要繼續和他走下去。”
陸南望說完,清如珠寶到了。
周易從前排將餐巾紙遞過來給她,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深呼一口氣。
許清如看了眼陸南望,自知沒什麼話好對他說的,該說的,應該是對謝晉遲說。
片刻,許清如從車上下來,徑直往店內走去。
陸南望的目光從許清如的背影上收回,眉頭緊緊蹙著。
沈長風還沒打電話過來,就說明謝晉遲那邊沒消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人?
如果沈長風那邊找不到,那就隻能等著謝道韞親自帶人過去給他道歉。
明著是要謝道韞帶人過去道歉,暗著是要讓謝道韞親自把人交出來,讓他們知道謝晉遲是安全的。
“陸總,萬一謝總真的出什麼事呢?”周易開車,言語中帶著擔心。
陸南望麵色沉了下來,他其實和自家兄弟的感情反而沒有和沈長風謝晉遲的深,所以如果謝晉遲出什麼事的話,陸南望會有種失去親人的感覺。
“晉遲要是有什麼事,讓整個謝氏陪葬吧。”陸南望淡淡地說道,不帶任何感情的。
陸南望是真不知道謝道韞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他和謝晉遲的關係,竟然敢這樣貿然行動?
……
謝氏。
謝道韞氣得在辦公室裏麵來回踱步,看著茶幾上放著的一箱鑽石原石,更是來氣。
他踹了一腳,箱子連同裏麵的原石摔在地上。
本以為陸南望不會那麼明目張膽,可哪裏想到他竟然光明正大地帶了一批不是他們謝氏發出去的原石過來。
這下好了,他不僅要帶著謝晉遲過去跟人道歉,還要賠上一批高質量的鑽石原石!
等於說他這一季度的盈利都要栽在這批原石上了!
“謝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把剛剛買回來的那批原石準備好!”謝道韞猶如吃了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