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調戲?猥褻?

朱燁肺都要氣炸了,一邊踹一邊砸,愣是把比他大十幾倍墨斛揍成了個孫子。但無論他怎麼折騰,墨斛尾巴始終緊緊纏他身上,牢牢將他禁錮自己身邊。

“你想幹什麼!?”朱燁砸累了,丟下石頭又開始拽尾巴,拔下來好幾綹狐狸毛,柔細白毛一經掉落便化作一絲涼涼霧氣,消散他掌心裏。

“嗚嗚。”墨斛疼得咧了咧嘴,卻不放鬆,反而將尾巴圈緊了一點,從前爪底下偷偷露出半邊眼睛看了看他,吸口水,“唬——”

朱燁手勁男人裏算是比較大了,但遇上這種逆天牛皮糖根本不夠使,半天隻拔禿了墨斛半截尾巴尖兒,無奈停手,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墨斛思忖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要說話了,自己表現越弱智,外公大人就越輕敵,離他們一家團聚日子也就越近。於是隻隨意呼呼了幾聲,照舊緊緊圈著老婆身體,偷偷嗅著他身上氣味——他今天沒洗澡,體味很明顯呢,好好聞!

還有他體內孕育魔靈,一夜不見似乎又長大了不少,看來蓮霧山真很適合養胎呢!

朱燁沒來由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跳了兩跳,胸腹間蟄伏寒氣仿佛被被激活了一般翻湧了兩下,還好很就沉寂了下去,深呼吸,又是一切如常。無意間一轉眼,眼角猛地一跳:白狐右前爪上箍著個豬項圈,銘牌銀光閃閃,皮繩打磨光滑,正是一直以來戴墨墨脖頸上那個鉑金銘牌!

“你抓了墨墨?”朱燁指著豬項圈厲聲道,“你把它怎麼樣了?”

墨斛一愣,才發現自己爪子上套著屬於小豬崽項圈,一時十分悔恨:太大意了,應該早點把它藏起來。

“你抓了我豬?”朱燁再次炸毛了,熱血上衝,也不知道哪來力氣,居然爬起來一把揪住了他耳朵,“你是不是把它給吃了?!”

墨斛齜牙咧嘴直吸氣,為敏感耳朵被老婆揪住,渾身上下都像是竄起了電流,連尾巴都開始抖索,耳朵尖上紅毛越發紅了,跟蘸了辣椒醬一般。

“嗚嗚——”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咩……墨斛苦著臉哼唧著,正糾結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就是豬變,眼神卻忽然一變——來了!

“吼!”墨斛一個挺身猛地站了起來,尾巴卷著朱燁腋下將他扶住站好,耳朵背起,肩部聳高,碧綠雙眼迸發出駭人凶光,炯炯然看著樹林中某個方向。

一陣低沉呢喃聲黑暗中響起,一開始隻有一個人聲音,漸漸地卻仿佛變成了很多人,此起彼伏如同和聲一般,將他們所小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外公!”朱燁聽出了那個聲音,脫口大叫,尾音未落,胸口卻猛地一疼,好像被重錘狠狠砸心口一般,一張嘴便噴出一口血來,身體不受控製地軟倒,幸而有墨斛撐著,才沒有摔地上。

陰冷氣息身體裏亂竄,絞得他五髒六腑都劇痛不止,朱燁知道這是外公用巫法降服白狐,自己因為體內有魔物氣息,所以也受到了影響,因此咬牙硬撐著不出聲喊痛,隻期待外公早點得手,抓住白狐救出墨墨。

“咄!”唐一鶴聲音猛然拔高,與此同時,六道金色細線忽然拔地而出,他們周圍結成了一個六角星芒圖案,將白狐和朱燁一起圈禁了起來。

“吼!”墨斛怒吼一聲,渾身散出冷冽寒氣,大股大股白煙從他身體裏冒了出來,每一股都扭曲翻滾,漸漸化作一隻朦朧小白狐,叫囂著往樹林中發出巫咒之聲地方衝去,然而堪堪衝到六角星芒邊上,地上細線忽然金光暴漲,仿佛一道道金色利劍,瞬間穿透了白狐身體,將它們殺得煙消雲散。

墨斛終於鬆開了尾巴,輕輕將朱燁扶坐地上,自己則如同困獸一般星芒內遊走,低頭聳肩,齜著雪亮尖牙,喉間發出凶狠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