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燁這一炮把半年量都給打完了,可謂精人亡,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期間是怎麼洗澡換衣服又躺回被窩,一概忘得幹幹淨淨,以至於睜開眼五分鍾之內大腦都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

嗓子又幹又啞,抬了抬手,便摸到床頭格子上架著自己慣用水杯,杯子裏是溫熱檸檬紅茶,抬起身呷了一口,濃淡適宜,還加了蜂蜜,十分爽口。

窗下熏籠嫋嫋冒著白煙,空氣中漂著檀香和佛手柑氣味,寧馨舒緩,朱燁伸了個懶腰,發現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除了後腰有些發酸,連大腿傷似乎都不怎麼疼了。

雙修什麼果然厲害,朱燁深呼吸,掀開錦被下床,床頭掛著他日常穿襯衫長褲,隨意披上了,發現有點遮不住胸口脖頸吻痕,所幸這裏沒什麼外人,也就不糾結了,趿上便鞋往外走去。

清晨時分,空山雨後,空氣格外清,朱燁拄著拐杖走到露台上,便看見湯池邊蹲著一大一小兩隻白狐狸,小葵花坐烏龜上,前爪抱著奶瓶正喝奶,墨斛則抱著根竹竿悠哉悠哉釣魚。

朱燁黑線,三十八度半溫泉你釣個毛線魚啊?你這是裝逼你知道嗎?

“喝完奶要乖乖修煉噢,不可以偷偷玩賽爾號,沉迷網遊是要被警察抓起來!”墨斛前爪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兒子毛腦袋,“爸爸當初就是沉迷韓劇才耽誤了修煉,玩物喪誌啊,這都是血教訓。”

小葵花傲嬌地抖了抖腦袋,彈開他爪子:“哼!”用空奶瓶戳一戳他:“尿尿!”

“憋住!爸爸帶你去廁所,不許尿湯池裏,晚上爸爸和麻麻還要這裏……那啥泡澡。”墨斛將裝逼竹竿插石縫裏,叼著兒子後頸躍過湯池,一轉身看到朱燁,狐狸臉馬上浮起春天般微笑:“你醒啦?”

“啪嘰”一聲,小葵花從他嘴裏掉到了石子路上,前爪正好磕一塊凸起小石頭上,頓時驚天動地嚎了起來:“嗚哇哇哇!朽!朽破啦!”

“哎呀乖兒子!”墨斛嚇了一跳,“蓬”一聲白煙過後,立刻變成了人形,小心翼翼抱起小狐狸:“摔哪兒了摔哪兒了?”

小葵花哭得都要斷氣了,墨斛手中掙紮翻滾,顫抖著將滴血前爪衝朱燁揮舞:“麻~朽壞掉了!”

戲過了吧?這都是你爸看韓劇遺傳下來惡果!朱燁一頭黑線,走過去伸手將他接過來,小葵花立刻做奄奄一息狀蜷縮他手掌心,紮煞著磕破皮前爪他眼前晃:“疼疼,朽要使啦!”

朱燁半天才明白過來他說什麼,原來所謂“朽”就是“手”,摸了摸他腦袋後背,道:“帶你去包紮,不許叫!一個男孩子整天哭號成什麼樣子!”你還是隻公狐狸不!

小葵花癟癟嘴,收住哭聲,抱著他大拇指擦眼淚。朱燁將他帶到起居室,用剃須刀將他傷口附近毛剃了,擦了酒精消毒,又用繃帶纏起來,期間墨斛跟前跟後伺候著他們“母子倆”,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包紮妥當,小葵花舉著小棒子一樣前爪看了半天,表示自己短期內不能走路了,賴朱燁懷裏死活不走,為了霸占“麻麻”大腿,甚至忘記了尿尿,結果稀裏糊塗尿了他一大腿。

朱燁被他氣死,彈了兩下屁股,不得不去洗澡換衣服,再出來時候驚訝地發現安德魯正坐起居室沙發上,身邊還站著一臉黑氣阿貴。

“你們怎麼來了?”朱燁知道這別院周圍都被墨斛設了結界,除了他幾個收小弟,連族長他們都無法靠近,不過隨即反應過來安德魯早就不是以前安德魯,而是他手下牙獸,便了然。

“伊森哥。”安德魯自從騙了唐老太爺以後就內疚不行,站起來給朱燁鞠了個躬,道,“尊上說魔子大人沒人帶,讓屬下來這邊帶孩子,等魔子大人修成第二重魔修,化形為人,再和你們一起下山。”

原來是奶媽……朱燁“哦”了一聲,又看向阿貴,阿貴吭哧吭哧道:“我、我要保、保護,他,身體。”

安德魯心虛地瞄了他一眼,流暢地補充道:“阿貴哥說我占用了安德魯身體,安德魯是他男神,他以後要替他看好這個身體,不讓我隨便糟蹋。”

“什、什麼男、男神!”阿貴黑臉漲成了豬肝色,“是好、好朋友!”

安德魯縮了縮脖子,嘟噥:“唐旺說咩,又不是我編。”

阿貴揚起巴掌要打他,還沒落到他頭上就收住了,改而大腿上蹭了蹭,道:“哼!你、你們這些,八八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