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舉刀格擋,但還是被一刀斬中了胳膊。蘇知羽連忙住了口。她身後的馬匪忽然大喝了一聲:“住手!”
纏鬥中的三人又交擊了兩招,這才住了手。那馬匪打馬向裴東琅靠近,大笑道:“好功夫!敢問英雄出處?!”
裴東琅收了刀,麵不改色:“無名草莽,不足掛齒。”
那馬匪也不惱:“英雄不問出處,你可願加入我們荊野寨?和我們兄弟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裴東琅麵無表情,與那馬匪直視了片刻。蘇知羽連忙抬頭看他,暗示他先答應下來再說。
“好!但我有要求。”裴東琅一指馬上的蘇知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女人不能共享。”
那馬匪大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過,既然你這麼喜歡這件衣服,拿去吧。”
蘇知羽隻覺自己在空中劃過了一個拋物線,準確地落在了裴東琅的懷中。她默默對著那馬匪的背影比了個中指。祝他趕緊領盒飯。
那幫馬匪打劫完就在村子裏安營紮寨就地歇息。這村子也是久病成醫,每次馬匪一來個個躲得比猴兒還快。所以每次也隻是損失些錢財,人大部分都毫發無傷。馬匪們雖然搶了不少錢糧,但沒搶到女人,心情不由得有些沮喪。
忽然見到頭頭回來,背後還跟著個相貌身段都不錯的女子,不由得眼睛一亮。個個如狼似虎地圍了上來。蘇知羽連忙一把抱住裴東琅的胳膊,埋頭不去看那幫馬匪。
領頭這人叫尹千昭,這幫刀口舔血的馬匪的對他唯命是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篝火燃得很旺。
一個馬匪在地主家搬出一張八仙椅,尹千昭一揮披風坐了上去,一派山大王架勢。另一個看起來頗為文弱的賬房先生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手裏捧著一本賬目。
“當家的,這是今天的收成。”
尹千昭大手一揮:“都與兄弟們分了。”說完抬頭看向裴東琅,手一指高聲道,“這是今天新入夥的兄弟!叫——”
“王良。”裴東琅接口道,“承蒙大當家不棄,我王良今日便和兄弟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慢!”尹千昭鷹目一轉,“想做我們兄弟的,我們敞開大門歡迎。不過,照規矩得納投名狀。”說完大手一揮,立刻有兩人押著個村民走了出來。蘇知羽倒吸了口涼氣,那被押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收留他們借宿的老伯!蘇知羽看了看裴東琅,他依舊麵不改色。
裴東琅手扶上腰間的刀,麵色冷峻,一步步走向那老伯。老伯被嚇得全身發抖,哭著求饒。
“等一下!”蘇知羽忽然站了出來。
周圍安靜了片刻,就見這衣著怪異的女子大步走上前。尹千昭仰頭覷著這女子,她雖眼中閃過一絲懼色,但卻不肯退一步。
“小女子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納了投名狀,千百個問題都可以問。”尹千昭語氣中帶著不耐。
“但我隻有這一個問題。”蘇知羽回過頭看著眾人,“為何要納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