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儀何曾遭過這樣的待遇,氣得正要發作。蘇知羽立刻道:“公主三思。官員任用乃朝廷大事,而女子不得幹涉朝政。公主貴為千金之軀,自當為萬民表率,不可引人非議。況,素聞公主仁德之名,曾接濟百姓,行不少良善之舉。想來公主也是心懷天下之人,自然不必同他一個管錢糧的小官做計較。否則平白失了身份。”
蘇知羽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更可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裴子儀似乎頗覺受用。她這才哼哼了一聲道:“隻要他向本公主道歉,本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同他計較了。”
蘇知羽回過頭看著淩振飛,他委屈地看著蘇知羽。明明是做好事幫她搶回了荷包卻還要道歉,實在是不公!淩振飛少年心性,一氣之下施展輕功拂袖而去。
這一下氣得裴子儀不輕,指著淩振飛的背影大吼:“姓淩的,你給本公主記著,本公主早晚要你好看!!”說罷回身跳上手下牽來的馬,絕塵而去。
看來淩振飛果然不適合官場,再遇上這刁蠻任性的七公主,看來罷官的日子也不遠了。
蘇知羽看著七公主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
楚非戈起身道:“時辰不早了,良娣也請回府吧。”
蘇知羽回過頭去找尹千昭,準備和他道別。卻不知什麼時候尹千昭已經走了。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隻要他還在這京城裏,說服他也是遲早的事情。於是蘇知羽便隨著楚非戈一同打道回府了。
三更時分,蘇知羽回到府中。
房間的燈暗著,她推門走了進去。一邊走向床榻一邊解開麵紗,散下頭發,脫掉外套。就在她即將觸碰到床榻的一刹那,燈忽然亮了起來。
蘇知羽一回頭,就見裴東琅正坐在她房間的貴妃榻上,手中舉著一隻剛熄滅的火折子。蘇知羽嚇了一大跳,倒吸了口涼氣,結結巴巴道,“你你這麼晚了,在這兒做什麼?”
“等你回來。”裴東琅看著披頭散發的蘇知羽,微微蹙眉,手壓在一本書上。
“是是有什麼要事麼?你看,天色這麼晚了,不如明天再說?”蘇知羽玩得很累,恨不得頭一沾上床就立刻睡去。
裴東琅捏起桌上的書,丟到蘇知羽身後的床上:“你明天要背誦的內容已經用朱砂劃出,我回來抽查。背不上沒飯吃。”說罷起身向屋外走去,果然如預料中聽到了一聲哀嚎
蘇知羽看著書上密密麻麻的被劃下來的內容,眼一翻倒在了床上。這好像回到了大學考試前,有種重點叫整本書都是重點。
“景帝七年,三子奕受封太子,七子弘進親王爵。然則七子黨羽眾多,弘親王心有不服。嚐與左右言:太子德德”
蘇知羽結結巴巴地想了半天,“德”了許久,愣是想不出下一句。裴東琅舉起戒尺,落在了蘇知羽的頭上。
“第三次機會了。”裴東琅很是玩味的看著蘇知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