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羽哭喪著臉:“這一夜的時間我怎麼可能背上嘛。而且,為什麼要我背這些東西啊?我覺得也沒什麼用處。”
“知史可以明智。前人之經驗往往是今人之明鏡。你雖是聰明,卻並不識字。這會成為一大缺漏。”
曆史她不是不知,隻不過了解的不是他們這兒的曆史罷了。蘇知羽揉了揉餓癟了的肚子道:“可我現在好餓,什麼都想不起來。不如,你讓我吃飽了再說?”
想到她今日也是一天沒吃東西了,裴東琅便喚來外麵守著的丫鬟去煮了陽春麵來。那丫鬟進來的時候,留神看了蘇知羽一眼,眼中微露出一絲詫異,便退下了。
府中人都隻,三殿下很寵愛新納的良娣,每日幾乎都寸步不離。人人都說三殿下沉迷女色,無心朝政。甚至過往的門人拜見,他也是拒之門外。對他忠心之人,不少對蘇知羽恨之入骨。
對此,蘇知羽一無所知,卻也隱約猜到了。隻不過這些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因而也沒放在心上。
“對了,我昨天遇到了尹千昭。”蘇知羽一邊大口吃著麵一邊道。
裴東琅眉心一跳:“他來京城做什麼?”
“不太清楚。不過聽他說他解散了那些馬匪,隻身來了京城。昨天晚上在天橋下耍把式掙錢。”蘇知羽頓了頓,“我猜他或許是想來這裏謀一個出路。”
“若真是謀出路,為什麼不來找我?”
蘇知羽笑了起來:“現在外麵誰不知道三殿下無心朝政,一心沉迷我的花容月貌。
良禽擇木而棲,他要出人頭地自然要掂量著投靠誰。”
裴東琅冷哼了一聲,“花容月貌?你再繼續吃下去,遲早有一天貌若無鹽。”
蘇知羽撇了撇嘴,“我每天辛辛苦苦幫你想謀略,也很費腦子的。吃點東西補補也在情理之中吧。”
裴東琅似乎已經不想再跟她糾結這個問題,什麼叫屢教不改沒臉沒皮。眼前這家夥已經將這些發揮到了極致。
裴東琅收了書卷,“三日後是太子妃壽辰。你願隨我一同前往太子府賀壽麼?”
蘇知羽想起了太子這張略顯陰柔的臉來。此人城府極深,有時候麵上是笑的,卻能那樣若無其事地捅你一刀。這種人才是最難對付的。而對敵之時又必須知己知彼,此次正是接觸他的好機會。
同一時間,府中的另一處屋中。武昭訓和王良娣正耐心聽著一個丫鬟的彙報。
“他們在屋中真的隻是談史論詩?”武昭訓似有些難以置信。
“還有茗茶下棋。”
王良娣皺著眉頭,尖銳的護甲無意識地戳進木質的桌子裏,磕出小小的痕跡來,“除此之外呢?殿下有沒有寵幸她?”
“回娘娘的話,殿下似乎並未寵幸她。倒是——”
“倒是如何?別吞吞吐吐的。”武昭訓橫眉斥道。
“倒是時常責罰她的樣子。今天也一天沒給東西吃,晚上吃飯的時候奴婢也隱隱約約聽到殿下抱怨她太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