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回 在醫院大呼小叫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李誌敏就躡手躡腳起床去了醫院，李良木昨天下午辦完住院手續後被轉移到病房樓315，同樓層的都是重症患者，李誌敏穿過陰冷的走廊時往病房裏掃了幾眼，感覺床又空了幾張，推門進315，李良木正披著衣服靠在床頭喝水。
“爸。”李誌敏在床邊坐下。
“來了？”
“怎麼不多睡會兒？”
“整天躺著睡膩了，你呢？起這麼早，昨天幾點睡的？”
“哦、、、我睡得很早。”金明哲家的床又軟又暖和，從淺紫色的窗簾到墨綠色的床單她都還算喜歡，可翻來覆去的一整晚她愣是沒合上眼，“咦？昨天那個病人呢？”李誌敏看看旁邊空蕩蕩的床，清楚地記得昨天還有個中年男人在這睡的。
“出院了。”李良木臉色不太好看。
“出院？”
“臨走前說，與其死在這兒，不如回家舒舒服服在自己的床上斷氣。”
“爸、、、、。”李誌敏胃裏泛酸。
“我昨晚又仔細琢磨了一遍,既然能切除那就切除吧,找死總比等死好。”
“您別這麼說，陳醫生是這方麵的專家，他主刀一定沒問題。”
“再怎麼著，爸都不想連累你。”
“累點兒不算什麼,隻要您好好的,我做什麼都值。”李誌敏用右手食指擦掉眼角處要落下的眼淚,
說話間到了輸液時間,小護士一襲白衣嫋嫋的推著滑輪車進來,兩人不再說話。
金明哲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時太陽已經曬過了陽台一半的地麵，睡眼惺忪的伸著懶腰進了洗手間，一打眼看見梳洗台上李誌敏的黑色牙筒後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立馬清醒了。
刷牙、洗臉、吃早餐、看電視、翻書、打蒼蠅，金明哲在客廳裏上躥下跳了一個上午，李誌敏的房間仍然沒有動靜，後來金明哲又曬了被子，洗了衣服，把地板來回拖了3遍，在李誌敏的門口趴了4次，大嗓門的打了5通電話，裏麵仍然沒有人出來。
“喂！我餓了，快起床做飯！”中午12點時，金明哲沒了耐性，徑直走到李誌敏緊閉的房前踹門。
門倒是開了，不過房間根本沒人，金明哲做賊般前後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氛圍，確信家裏真的隻有自己一人後彎腰躡手躡腳的進了李誌敏的房間，衣服都在，被子在床上攤開了沒收，化妝品都已經擺到梳妝台上，不過人呢？
金明哲氣呼呼回客廳拿起手機準備給她打電話，翻開通訊錄又記起他根本沒有李誌敏的號。恰好有個電話打進來，金明哲一看來電顯示是爺爺的。
“幹嘛？”
“晚上帶著李誌敏過來吃飯。”
“沒時間，沒興趣，也沒胃口。”
“你爸媽中午從美國回來，來不來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