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徐煙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她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的循環深淵之中,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永遠都會和她走到完全不同的、甚至是對立的路上去。
她想要有一個人是能陪著她一塊兒走到人生盡頭的,她的要求真的不高,不管是誰,是朋友也好,是親人也好,她不是非要一個相知相隨的戀人,在她遇上困難,被人懷疑的時候,隻要站在她這一邊就好,相信她,完全相信她就好。
她不是非要他們來幫她才滿足的,她隻是想要被人相信,被人當做一個會尊重的人。
這樣的要求,真的很難嗎?
她想要有一個無話不說,彼此坦誠的人,很難嗎?
也許是一天的奔波下來,極度疲累,又抱著孩子吹了太久的冷風,冷熱交替,或者是二十多年,將近三十年的好友,一朝的背離,舍棄,終於令她支持不住,徐煙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
阿奇還是第二天早上過去,想要請徐煙一塊兒去見鬱南行的時候發現的。
當時,徐煙的小女兒已經醒了,躺在身體滾燙的母親身邊,小丫頭應該也是察覺到了母親身體不適,哇啦哇啦哭個不停。
阿奇原本是在門外等著的,聽到哭聲,就馬上喊人進去查看,這麼一查看,才知道徐煙竟然高燒不止。
他找了醫生過來,今天自然是不能再去見鬱南行的了。
可是這時間不能一拖再拖,鬱南行的手術是盡快進行最好,一是鬱南行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再拖延,還有一點則是,阿奇從昨天在薄一心那裏抓到的兩個人口中得知,倪光正在謀劃一個巨大的陰謀。
究竟這個陰謀是什麼,那兩人也是偶然間聽到了這麼一個大概,具體的話,就真的不清楚了。
阿奇便壯著膽子,自己去見了鬱南行。
鬱南行坐在桌子的對麵,看到阿奇過來,眉頭先蹙了起來:“什麼大事?”
唯恐鬱南行拒絕,阿奇讓人傳話的時候,說外邊出了大事。鬱南行可以不管任何人,但他的那些兄弟都是曾為他出生入死的,他再怎麼想要折騰自己,在死之前,都要對那些兄弟負責。
阿奇就道:“太太病了,很嚴重,至今未醒。”
他說這話時,仔細觀察著鬱南行臉上細微的表情,果然瞧見鬱南行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阿奇便再接再勵道:“昨天太太跟我回到安城,住進別墅之後,原本她打算今天早上過來見先生您,可是誰知道,大約是昨天經受的打擊太大,竟令她發起了高燒,今天早上我聽到小姐的哭聲,讓人進去查看時,才發現。”
“薄一心是太太多年好友,太太一向十分看重她,誰知道,她竟為了一個男人,背棄了太太,這樣的打擊,可想而知。太太她大約也是心灰意冷。”
“怎麼回事?說清楚!”
阿奇有意遮掩四的先把大概一講,等到鬱南行口氣微急的喝問出聲,阿奇便知道自己今天這一趟來,是沒有白跑的。
阿奇沉了沉,慢慢組織著語言,將薄一心為了蘭亭,和倪光聯手,險些把徐煙和孩子給擄走的事給說了一遍,道:“太太是個重情義的人,得到薄一心的消息,她便立即從安城趕過去,卻沒想到薄一心聯合外人給她準備了這麼大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