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芝笑道,“我怕什麼,有巴哈多呢。”留鈕鈷祿恬兒也是出於兩人交情,佟家能做什麼文章。

鈕鈷祿恬兒一麵想看戲,一麵又不能不聽阿瑪話,後還是派了個丫鬟去了佟府,告訴佟府人她也是被冤枉。

“三夫人說她也是想替三爺孝順老夫人,三爺也答應了,才會將那綠珠送過來。她並不知道老夫人為何會被嚇暈過去,想來是那位綠珠姨娘錯。”鈕鈷祿恬兒丫鬟說道,將事兒過錯全推到綠珠身上。

“閉嘴!滿口胡言!我什麼時候答應鈕鈷祿氏了?我當差,趁我不就自作主張,如今將老夫人嚇壞了,她反倒推卸責任?”隆科多對鈕鈷祿恬兒說辭氣急了,鈕鈷祿恬兒丫鬟話才說完,他已將一個杯子賞了過去。

幸而那丫鬟也早有準備,偏了偏頭,避過隆科多扔過來杯子,聽得那杯子啪地一聲摔碎了,她才又道:“三爺息怒,綠珠姑娘未去莊子之前,您和夫人不是商量好了要讓綠珠過府伺候嗎?夫人讓奴婢過來澄清此事,奴婢隻能照實說了。”

“來人,把這個賤婢拉下去掌嘴!”隆科多指著仍辯解丫鬟,怒喝道。

“奴婢是夫人人,三爺不能擅自罰奴婢!”那丫鬟硬氣地說道。卻讓隆科多加怒火中燒。

恰這時,內室裏一個丫鬟滿臉喜意地出來,說道:“三爺,老夫人醒了!”

大房二房和四房幾位夫人都內室,看著老夫人太醫診治下,悠悠轉醒,趕忙讓人告訴守著外邊隆科多。

隆科多一聽到自己額娘醒了,心裏也高興,但是想到四兒放鬆心情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他也顧不得罰鈕鈷祿恬兒丫鬟,讓自己人去將被押著李四兒接回別府。

那個丫鬟見隆科多忘了她,她也不想留下免得真受皮肉之苦,於是機靈地趁隆科多要進內室去見老夫人,就脫身離開。那些見她離開下人,並沒有去攔,因為這是三夫人人,怕攔了以後會被三夫人找麻煩,於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丫鬟離開。

老夫人醒後整張臉還是蒼白,看到五公主就想到了她帶來那個和李四兒長得一模一樣綠珠,五公主內室裏待得實尷尬,於是隆科多想進來看老夫人時,找了借口回公主府了。

老夫人一看到隆科多,就讓其他幾位夫人也退下,內室伺候丫鬟也被她揮退。她讓隆科多走前來,雙手抓著隆科多衣襟,她眼睛瞪得老大,瞪著隆科多說道:“三兒,你與額娘說實話,那位綠珠到底是怎麼回事!”

“額娘你說什麼?”隆科多明知顧問地說道,為了四兒命,他也是絕對不能承認。

“那位綠珠是不是就是李四兒!”老夫人見隆科多不肯說,又怒喝道。知子莫若母,她看到那個綠珠就想到自己兒子可能會做什麼事,“你怎麼這麼糊塗啊!為了那麼一個賤婢你把你自己前途,把佟家名聲都至於何地!要是被發現欺君之罪你想過了沒有!啊!”

隆科多被老夫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後,他從老夫人手中扯回被揪爛了衣襟,說道:“額娘,兒子看你是被嚇糊塗了。那位綠珠隻是和從前四兒相像,並不是四兒。額娘,兒子怎麼會自斷前程,犯下欺君之罪?如果您不信,不如再見見綠珠,看兒子可有說謊?”

“不用見了,那個綠珠不能留!額娘希望你說是實話,你為了那個李四兒已經做過許多讓額娘不願意相信是你做事,這次額娘可以再信你一次,但是綠珠不能留,你聽額娘話。你就不想想,鈕鈷祿恬兒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將綠珠往額娘上院裏送?如果是這樣,綠珠長得和李四兒一樣,那就是她死罪!”老夫人苦口婆心地說道。

“鈕鈷祿氏能知道什麼?再說了,綠珠不是四兒!”隆科多有些不耐煩,“額娘,四兒死當初伯爵府見過屍首後親口承認,你當真不記得了?”

老夫人聽到隆科多這話,想到伯爵府赫舍裏氏,也慢慢冷靜了下來,也許真是被嚇糊塗了,才沒想到當初李四兒死是伯爵府確認過,經過這事後,她整個人有些頹喪,她躺靠到床頭上,對隆科多道:“行了,是額娘有些糊塗了。隻是,綠珠你還是不能留了,這回不管你聽不聽得進去,額娘也不管了。你當真是傷透額娘心了。”

老夫人說完這句話,淚水湧出眼眶,李四兒死了,三兒就找了個與李四兒長得相似綠珠,她出息三兒子為何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

隆科多見老夫人哭了,整個人心裏加煩躁,卻又無言勸住額娘,隻能應道:“額娘,讓兒子冷靜地想想吧。”

隆科多從內室離開之後,老夫人突然嚎啕出聲,邊哭邊喊作孽啊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