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1 / 2)

第二天清晨,蘇芒醒的極早,想起昨晚這正太被自己嚇得幾乎躥下床去,忍不住抿嘴微笑。

鶴筆翁並未追來,蘇芒不知道他會不會埋伏在哪裏突然跳出來給自己一巴掌,也懶得去想,起身要了熱水和早點。張無忌不在父母身邊,睡得很不安穩,也跟著起床,乖乖地該洗臉洗臉,該吃飯吃飯。

她本身並非膽小怕事隻知退避的人,一夜過去,內傷已近痊愈,膽氣也跟著回來了,縱使鶴筆翁現身,她也有一戰之力。可是鶴筆翁還有師兄鹿杖客,蘇芒身邊卻隻有個倒黴孩子張無忌,兩相權衡之下,自然還是直奔武當山合理一些。

“會騎馬嗎?”

張無忌從油餅堆裏抬起頭來,腦袋上下點了點,蘇芒莞爾一笑。

她擲重金買了兩匹良馬,二人各乘一騎,向武當山策馬疾行,中途沒遇到玄冥二老,倒是遇上了兩撥看中她美色,想來搶人搶錢的元兵。蘇芒生怕鶴筆翁故技重施,躲在小兵隊伍裏趁機向張無忌下手,也不下馬,拿馬鞭當長鞭用,把剛練到第三層的毒龍鞭使得虎虎生風,揍完了人,還順理成章搶了人家的馬,換馬繼續趕路。

其實一個少女、一個孩子並肩而行本來十分引人注目,但是各大門派追兵的注意力全在張翠山和殷素素身上,偶爾有探子見到他們,也想不到這孩子就是張翠山之子張無忌。而鶴筆翁內傷比蘇芒想象中要重得多,不敢不顧一切地全力追趕,等他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蘇芒已走出老遠。

過了兩天,二人終於來到武當山腳下,路上竟是有驚無險。蘇芒畢竟是個姑娘,硬是無視張無忌的反對,在山腳的客店裏耽擱了一宿,沐浴更衣,梳妝打扮,順便還給張無忌買了幾套新衣服。張無忌最初的恐懼早已過去,整日想念父母,縱有新衣在手,仍是鬱鬱不樂。

蘇芒見他這樣,想起自己的強製任務,不禁也有點憂鬱。

壽辰當天,張翠山夫婦內憂外患一起大爆發,外患自然是指各大門派逼上武當,要求他們說出謝遜的下落,內憂則是指癱瘓多年的俞岱岩認出殷素素的聲音,指認她就是當年用蚊須針打傷自己的人,導致夫妻倆自盡身亡。

麵對這段充滿了破綻和巧合的劇情,蘇芒本來連吐槽的興致都欠奉,但又不得不認真去想應當怎麼做。武當山上有張三豐,就算再老上一百歲,他也不可能看著徒弟一家被人逼死,真正紮手的反而是俞岱岩。這個任務看上去簡單,實則又要動刀子,又要動腦子,說不定還要賠本,讓她很是有些心煩意亂。

她轉眼看到情緒低沉的張無忌,忍不住伸手過去扯了幾下他臉蛋,笑道:“明天就能見到你爹娘了,有什麼好不開心的?來,說句謝謝姐姐。”

張無忌不敢反抗,老老實實道:“謝謝姐姐。”

蘇芒笑道:“真要謝我的時候還沒到呢,胡思亂想會老得快,老實睡覺去。”

張無忌瞪著一雙大眼睛,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蘇芒一直微笑不語,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他既想問個清楚,又怕蘇芒嚇唬他“你義父在哪裏”,掙紮了半天,還是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蘇芒結了房錢,帶著張無忌步行上山。武當派不似少林寺,沒那麼多規矩,直到紫霄宮外,才有知客道人迎出門來,詢問來客意圖。蘇芒心想張三豐必定還在閉關,便點名要見宋遠橋。那知客道人卻麵有難色,說大師兄正在見客。

蘇芒笑道:“那麼武當七俠哪一位在?見哪位都是一樣。”

此時張翠山還被官方劃為“下落不明”,俞岱岩癱瘓在床,輕易不見訪客,俞蓮舟正和張翠山一起被人追蹤,張鬆溪殷梨亭下山接應師兄,閑著沒事的隻有七俠莫聲穀一人。

蘇芒當然無所謂,以很嚴肅的態度見到了這位年紀很輕卻長了滿臉濃密大胡子的武當嫡傳弟子。互報家門之後,她攬著張無忌,用力晃了他幾下,笑道:“這是你師兄張翠山的兒子,我把他送過來了,你們接手罷!”

莫聲穀的嗓門幾乎可以把張無忌震聾,“什麼!”

他說多少句“什麼”也更改不了張無忌是張翠山兒子的事實,但言語中透露出一個令蘇芒十分意外的消息——張翠山一行人還沒上山。

一直以來,蘇芒隻是悶著頭練功,對自身實力並沒有一個精確的估計,所以往往低估了自己。事實她和玄冥二老已差不太多,倘若真要拚命,多半還能拚出一個同歸於盡的結局。俞蓮舟是張三豐座下武學修為最高的弟子,仍不大及她,連她都在對掌中受傷,俞蓮舟更不必說了。

俞蓮舟傷勢不輕,殷素素因掛念兒子而生起病來,三人傷病在身,又被人圍堵截擊,行路速度自然慢得很。蘇芒第一天便趕到了他們頭裏,自己還茫然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