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2 / 2)

莫聲穀性急,立即帶張無忌去見宋遠橋,蘇芒無奈之下也跟了過去。可巧這幫客人來意不善,乃是謝遜的仇家,聽說和謝遜一起失蹤的武當張五俠回歸中原,急忙上武當山來興師問罪。宋遠橋正和他們虛與委蛇,孰知莫聲穀拉著個孩童急匆匆衝了進來,大聲嚷嚷道這就是五師兄的親生愛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宋遠橋的驚詫莫名是不必說了,那幾位來客更是像打了雞血一般,其中一人更是大踏步走上前去,厲聲向張無忌道:“你爹娘呢?躲著不敢見人麼?”

莫聲穀、宋遠橋和張翠山是同門師兄弟,在張無忌看來卻隻不過是兩個陌生人而已,他一下子躲到了蘇芒背後,似是尋求庇護。蘇芒麵對玄冥二老都照砍不誤,何況是這種不入流的角色,伸手隨意一帶,把那氣勢洶洶的問罪者摔了個跟頭。

她一出手,把仇恨牢牢拉在了自己身上,那幾人原本也不是什麼飽讀詩書的君子,嘴裏立刻不幹不淨起來,瞪眼問這女子是武當的什麼人。莫聲穀此時終於意識到先前的行為太過魯莽,尷尬地給雙方做著介紹。

年輕人心思本就多變,蘇芒更是把翻臉如翻書做到了極致,和宋遠橋含笑打過了招呼,轉身怒斥道:“欺軟怕硬,為難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其實這四人為難張無忌之前正在為難宋遠橋,說欺軟怕硬還真是冤枉他們了,但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怎麼可能去和人家講道理?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為首的人當即指控武當派仗勢淩人,包庇殺人凶手。

蘇芒冷笑道:“武功不高,扣大帽子的本事倒是不小。”

宋遠橋也沒想到這仕女畫般的少女一張嘴就得罪人,隻得硬著頭皮接住了她的話,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總算暫時安撫住對方,讓他們先下山去,日後自有交待。蘇芒見他開口,倒也不多事,笑吟吟地在旁邊等著,一直等到事情結束,才一五一十地把張無忌的事講給了這位武當代掌門聽。

蘇芒講完,又輪到張無忌,他年紀雖小,口齒倒也清楚,兩下裏嚴絲合縫,再無可疑之處。宋遠橋立即站起身來,替五師弟夫婦謝過她的救命之恩。蘇芒笑道:“謝是不必了,不過我有要緊大事想跟張真人說,不知張真人方便麼?”

宋遠橋躊躇道:“這個……家師正在閉關,姑娘可否等上四天?四月初八是家師壽辰,他老人家必要出關與賓客相見,姑娘也請留下喝杯水酒。”

蘇芒苦笑道:“是真的要緊大事,不然我沒事找事,騷擾張真人的清修嗎?”

宋遠橋奇道:“宋某雖不敢和恩師相提並論,武當山的大小事務也還做得了主,姑娘若是著急,何不跟宋某說了?”

蘇芒心知要見張三豐沒那麼容易,若是拉下臉麵撒潑大鬧,隻怕張三豐不出關也得出關,可惜她並非這種人,遂輕拍了下張無忌道:“這孩子跟我爬山爬了半天,讓他先去歇著吧。”

張無忌叫道:“我不累!”

蘇芒笑道:“乖,姐姐有話不能讓你聽到,才叫你去休息,非要說這麼明白嗎?”

莫聲穀忍不住大笑起來,領著滿臉不情願的張無忌轉出了會客的正廳,宋遠橋目送他們出門,皺眉道:“姑娘現在可以說了。”

蘇芒微笑道:“宋大俠當然知道,令師弟張翠山已攜妻兒回歸中原,卻不肯說出謝遜的下落,引起一場偌大風波。”

宋遠橋略一頷首,隻聽蘇芒又笑道:“這事雖然棘手,卻是等日後才要操心的麻煩,我想和宋大俠和張真人說的,是十年前的事情。”

饒是宋遠橋修為深厚,也不禁心中一凜。十年前,武當派張翠山、天鷹教殷素素、殺人如麻的惡賊謝遜三人同時在王盤山上失蹤,唯有天鷹教壇主白龜壽幸存。白龜壽至今閉口不言,明擺著想獨吞那屠龍刀的線索,其他人也無可奈何。

張翠山失蹤,對武當本就是極大的打擊,偏偏還有少林僧人找上山來,直指張翠山滅了江南龍門鏢局滿門,要求武當派給個說法。

武當派大感冤枉,然而知情人都失蹤了,又要去哪裏找這個說法?武當少林關係本就十分微妙,此事之後更加惡化,經年不通一語。

宋遠橋緩緩道:“十年前姑娘不過□歲年紀,難道也是知情人麼?”

蘇芒道:“這個宋大俠就不要問了。俞岱岩俞三俠被人以蚊須針暗算,都大錦受人之托護送他來武當山,因大意而失手,致使俞三俠落入宵小之手,癱瘓至今。那個暗算他又托鏢把他送回武當山的人,就是你的五弟妹殷素素。”

宋遠橋倏地站起身來,厲聲道:“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