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餘殃因為雲哥兒的死,一直未曾理睬黃有財和吳丹青,直到他們抵達江南一片,下了畫舫,黃有財一路指給他們瞧路上的千頃良田,裴餘殃才搭理他們幾句。
吳丹青更是無奈,裴餘殃倒和黃有財說的話多一些,有時候自己與她說上幾十句話,裴餘殃也不見得搭理他一句,他卻還是整體在她耳旁喋喋不休,豈不是賤得慌。
那夜裏到達黃有財的又一處豪宅,用完晚膳,他終是忍不住了,跑到裴餘殃房門前腆著臉敲門。
“餘殃,你在不在裏麵?”他耐著性子敲了第三遍門,裏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隻看見幾盞燈籠在裏頭亮著,“你要是再不應我,我可就自己進去了啊!”
正好經過一個來送熱水的丫鬟,聽見他如此厚顏無恥,忍不住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將熱水擺在裴餘殃房門前,一轉身就跑了。
他無語地盯著腳邊的一大桶熱水,被那丫鬟笑得俊臉通紅,小性子一下就上來了,好歹他也勸了裴餘殃一路了,這小丫頭還是對自己愛理不理,這是得多丟人啊!
他深吸了口氣,將腳下的熱水端了起來,故意用腳尖重重踢開房門,哼次哼次走了進去。
卻見門口的屏風上搭著裴餘殃脫下來的衣裳,連肚兜都在上麵,屋裏一片煙霧繚繞,立刻傻了眼,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木瓢便從屏風上頭朝他扔來。
“臭不要臉!我讓你進來了麼!”裴餘殃朝他吼了一聲,“背過身子去,不許偷看!”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盆,極其迅速地轉過身,拉開門便想走。
“不許走!”裴餘殃又朝他吼道,“你走了誰給我加熱水!小丫鬟都給你嚇跑了!”
“那……那我也不好給你加熱水啊!我……”他支支吾吾,我了個半天,卻發現自己舌頭跟打了結一般,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專門做些這種蠢事,我用晚膳的時候和黃有財說過晚上要洗澡,你沒聽見啊!”
裴餘殃怒不可遏,嘩啦一下從浴桶裏站了起來,越想越不爽,真想把吳丹青那榆木腦袋敲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吳丹青聽見她出浴的聲音,立刻將門一把帶上,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是真的沒有聽見裴餘殃說要洗澡,那時他大約是在親自幫她盛湯,一不小心衣服上濺了一些,正在擦衣服。
正準備說讓她遮嚴實一點,他閉著眼睛去幫她加熱水,卻聽見她已經穿上了鞋往他這裏走來。
吳丹青心中一驚,慌忙用手將雙眼捂住,“你、你洗好了麼?”
“你說我能洗好麼?小丫鬟還沒給我加熱水呢!”她雄糾糾氣昂昂走到他身邊,卻見他嚇得一點一點朝牆邊退去,頓時起了玩心。
“吳大哥,你不是已經見過我沒穿衣服的樣子了麼,再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麼?”她故意蹭到他耳邊,柔聲道,順便往他耳朵裏吹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