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笑著罵:“你這猴兒!連老爺也敢打趣,可是嘴裏空得慌呢!”
眾人都陪著取笑。
賈母又關切地問賈政:“那邊可有人伺候沒有?”
王熙鳳代替王夫人回話:“趙姨娘在呢。正合伺候老爺更衣,老太太請放心。”說來也是,趙姨娘名義上是半個主子,在王夫人院子裏卻算不得什麼,連體麵的大丫鬟都不如,人家還能在裏屋裏坐著,她卻要在外麵幫著打簾子。這伺候老爺更衣什麼的,還不是她分內的事情嗎?
王夫人忽然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隻是此時人多,卻不好說什麼,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賈政去了,心想趙姨娘這會兒正被指使著幹活兒呢,蓬頭亂發、一身臭汗地,而且,賈政車馬勞頓了幾日,應該是沒那麼好的興致吧。
賈政一個人回了和王夫人共居的榮禧堂後院,時值天氣炎熱,丫鬟婆子們大多躲在蔭涼處歇著,滿院裏靜悄悄地無人呢,隻有趙姨娘一個人正在葡萄花架子下麵給幾株盆栽的花兒鬆土澆水呢。
原來王夫人又在使喚趙姨娘大熱天地幹這體力活,同時守著院子。
賈政進來的時候,趙姨娘還沒有發現,正從袖子裏摸出一方錦帕,氣喘微微地拭著額頭的汗水,好一副香汗淋漓的豔麗風情。
在這青幽幽的葡萄架下,美人蕉的花邊,經過了一番藥材滋養的趙姨娘尤顯得“香腮冰潔,胭脂無染去粉飾;雲鬢浸漆,青絲如瀑落玉簪”,真真是千種嬌媚,萬種風情,叫賈政不禁看得呆怔了一會兒。
趙姨娘這才回眸看見了賈政,忙幾步趕了過來,微微屈膝行禮道:“老爺回來了。”
趙姨娘因為快被夏日的太陽曬蔫了,這時候聲音略有些沙啞,倒是聽起來別有一番特別的味道,叫賈政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努力了再努力,才板出幾分平日的威嚴模樣來,道:“別管那些了,收拾一下,過來服侍我更衣,老太太還等著呢。”
趙姨娘忙道:“是。”
趙姨娘洗淨了手,進了內堂,先給賈政翻了一身淡青色軟緞長袍子出來,問賈政可合適。
賈政直接就架起手來,道:“不拘什麼,先換了再說,橫豎比身上的官服舒服。”
趙姨娘脫了賈政的衣服後卻不忙給他換,而是轉身在蓄滿清水的銅盆裏擰了一把幹淨的手巾,來給賈政擦拭身上的汗跡。
賈政低下頭看著趙姨娘低垂著脖子給自己擦身子,微涼的玉指輕輕劃過肌膚,她的側臉、耳後、乃至露出來的一小截脖子都光潤白膩得不像話,看得賈政的喉頭一凸一凸地,胯|下的那物兒一下子就起來了,叫趙姨娘發現了,不禁羞得丟了手巾,握嘴而笑。
賈政到底自製力超強,雖然很想幹點什麼,但是一來白日宣淫豈他這樣自命清高的讀書人所能為的?二來老太太那邊還有一群人等著呢。
賈政便在趙姨娘耳邊說:“今兒晚上我去你那裏。”
趙姨娘抿著嘴兒笑。
她那嬌俏的模樣叫賈政不禁回想起往日趙姨娘生探春之前的情形,那真是人比花嬌,隻是脾氣暴躁,現在看著倒是磨出了一些棱角,比往日愈見柔和,賈政的心裏越發觸動了柔情,竟然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叫趙姨娘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卻有羞得垂下了脖子,那風中粉荷一般的羞怯怯模樣叫賈政的心蕩漾得春水一般。
賈政事後自己也覺得詫異,這可真是越老越不正經了嗎?不過,賈政很會安慰自己,食色,性也,男人嘛,都是如此。我能這樣,說明我寶刀未老嘛,反正自己的小老婆……
於是,一切都在賈環的計劃中發生了。
一個月後,趙姨娘傳出了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