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棟相比……
呸。
他們也配！
楊縣令心裏補了一句，愈發覺得排隊很有必要了。
在他心中，似林棟這般人物，都是人中龍鳳，絕不可輕易看待，更不能拿捏身份。
更何況，自家小命都還拿捏在對方手裏呢……
醫官內，林棟又處理好了一個病患，瞥了一眼病人的穿著，他平淡地囑咐道：“好了，回去之後禁酒，少吃葷腥，養上三天再來找我。”
“謝謝，謝謝！”
這位一看就富貴的人，連連表示感謝，而後便乖乖穿好衣服，交了錢便走了。
這一刻，這位富貴人不再是富貴人了。
他，隻是一個病人。
尤其是麵對這種不知能傳染多少次的疫病時，他也不敢耍什麼大派，裝什麼富戶。
能活下來，已然是邀天之幸。
自不敢有其他想法。
“下一個！”
林棟隨口喊了一句。
“嗯？”
當他看到來人時，臉色瞬間一變道：“這不是縣尊嗎？難道也得了此病？”
對方沒看過他，他卻看過對方。
剛來大年縣的時候，林棟便看到了這位縣尊老爺的威風。
那時候，無數街道司的官吏開道，道路之上，瞬間就變得清淨了許多。
當然。
林棟並不是因這些而覺得奇怪。
他很清楚，這年頭考進士相當的不容易，能走到那一步的人，大多都是心中有傲氣的。
而且，是整個世界一起發力，一步一步幫著這人養出來的傲氣。
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驚訝。
他的驚訝之處在於，這位不怎麼尋花問柳、並不貼近群眾的縣令都得了疫病，那是不是說明，這種病又發生了某種變化？
按照他的研究，眼下來說，這種病還隻是止於接觸傳播，並沒有唾沫傳播那麼恐怖。
正因如此，他才覺得奇怪。
畢竟，像是縣令這樣的人物，大概率會比普通人早些時候知道疫病的傳播方式。
自然而然的，也早就做好了防護。
要是他都得了……
要麼，是他改變了作風，開始尋花問柳。
要麼就是，他的後宅不寧。
要麼則是，疫病再一次地升級了。
前兩者，林棟沒什麼興趣去了解，要是最後一種的話，那這個時代的人，可就有得苦頭吃了。
“也不是吧。”
楊縣令搖搖頭，尷尬一笑道：“隻是覺得背後有些癢癢，所以……”
“原來如此，我來幫縣尊看看。”
林棟了然地點了點頭，懷揣著複雜的心情，將目光落在了縣令背後。
嘶！
林棟本來心情還算平靜，可當他看到楊縣令的背後時，卻瞬間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某有個不該問的問題，不知縣尊可能回答？”
強自壓下了心中震驚，他盡可能平靜地問道。
“哦？倒是也沒誰，隻是師爺、班頭，還有捕頭，以及六扇門的一位神捕，和……”
“除此之外，縣尊最近還接觸過什麼人？”
“那倒是沒了……”
“是這樣啊。”
“這個，林神醫，在下這背後，可，可是……？”
“沒事，林某對此早已有了經驗，就是一點小問題罷了，並無多少困難，縣尊放心便是。”
林棟平靜地安撫了一句，內心卻很不平靜。
師爺、班頭、捕頭、神捕、新納的小妾…
這些人裏，到底是誰，將源頭放在了縣令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