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殘月疏星。
傳承了三百年的天南劍莊沉默在夜色之中。而此時,門前正圍著一群行裝奇異的人,或腰配長刀,或背負利劍,或手提大斧……
在門前石階上,一個懷抱長刀的魁梧男子靜靜坐在那裏,眼眸雷光閃爍,氣勢深沉,恍若潛伏的暴龍一般。
在門庭高高的簷角之上,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袍的男子,孑然獨立,臨風之下如玉樹,負手賞月,一頭銀白的長發迎風飄蕩,瀟灑飄逸。
茫茫夜色,這群神秘人沉浸其中,連風,似乎也有了一絲薄薄的寒意。
殺人的寒意。
“你們是誰?”才從城郊小鎮趕回來的陳天均看著幾人,身後是陳乾元三人。
簷角上,衣袍飛舞的男子依舊抬眸望月,門前的壯漢,亦是垂下了雙眼,絲毫不作回答。
而此時,在群人中,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越眾走出,大斧在地上重重一頓,火花四濺,青石崩裂,“吾等在此辦事,爾等速速離開!”
霸道如斯!
性子溫和的陳乾元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嗬嗬……”李嘯天冷冷笑起,他土匪性子,從來都是他霸道別人,居然有人霸道他,已是怒火中燒,冷聲道:“真是霸道啊。”
“嘯天,小心。”不戒低聲說道。
李嘯天看了看麵色肅然的不戒,有點詫異,平時大大咧咧的不戒,此時怎會這般嚴肅,“怎麼了?”
不戒伸手指了指簷角上的青衣男子和門口蹲坐著的壯漢,說道:“這兩人是高手。”
“高手?”陳乾元偏頭問道。
不戒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簷角那人,叫落塵公子,輕功幾乎是獨步武林。據說其出生時額生清風之紋,還伴有天地異象,莫名刮起了萬丈狂風。出道不久,有一個二流幫派得罪了他,第二天,那個幫派就消失江湖了。”
“這麼狂!”李嘯天忍不住咋了咋嘴,仰首去看簷角那個出塵的落塵公子。
陳乾元細細打量了一番門口那壯漢,抬了抬腦袋,問道:“那門口那漢子呢?”
“嘿嘿……”不戒怪笑了一聲,平和的臉上有了憤然的情緒,“他叫雷宸。這個人更狂。出道之初,便挑戰‘江流石不轉’的龜雖壽老前輩。可憐那個龜老前輩在滔滔江水中練了一輩子的‘玄龜功’,最後還是被雷宸活生生打爆。從此,江湖揚名。”
“呼。”不戒長長籲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雷宸更狂的是,後來居然殺上了佛宗下的五祖廟,挑戰五祖寺的主持金剛佛陀無嗔!”
李嘯天揚了揚眉,陰笑道:“不會被那個金剛佛陀打殘了吧?”
“沒有。”不戒緩緩搖了搖頭,“他打敗了無嗔師叔!”
“師叔?”陳乾元在一旁問道。
不戒重重點了點頭。
他師傅無戒大師,號稱不破明王,一身明王境修為,饒是浩氣境極巔都攻之不破,其師弟無嗔,就算沒有無戒的修為,但好歹一身佛門神通,竟然被一個剛出江湖的小子給打敗了。
這種事,怎能讓無戒大師不氣,怎能讓不戒不是仇人見麵呢?
那手提戰斧的漢子,聽見不戒說著己方兩人的豐功偉績,更覺驕傲,濃眉一豎,虎目瞪起,怒視著李嘯天,喝道:“不想死,就滾!”
轟!
話音還沒落,那漢子就見一道黑光撲來,狂風迎麵,直欲將人吹翻,一隻碩大的鐵拳帶著勁風轟天砸來。
“嗤嗤……”
憑空裏,暗夜騰起了一串雷電,紫光閃閃,電氣爍爍,直朝那人疾奔而去。
與此同時,夜空中,一道青光閃現,同樣朝那個方向飛去。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