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差不多是最炎熱的時候,好在是早上,清風微拂倒也挺涼爽。一行人最不耐煩的就是徐攸的親兒子徐璟,他也是仁孝之人,可是讓他大清早就在外麵等著老爹,他願意才是怪事。
相比較起來鮑渠是滿腦子如何應對老丈人,孫櫻是緊張,鮑錙和吳仲等人都是下人的身份,所以隻有徐璟顯得有些枯燥。
好在徐攸並沒有讓鮑渠等人久等,隻是來的並不是徐攸而是鮑渠的大舅哥,那位洛陽、開封有小有聰慧名頭的徐澤。
徐澤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到鮑渠他們的麵前也沒有下馬車,隻是讓車夫把車簾撤去,笑著一一問候鮑渠、孫櫻一行人。
“這位就是吳仲吧!舍弟前兩日回家時說起過你,今後在鮑家寨還望吳先生多多照顧。”
徐澤是典型的文人形象,隻是身材太過纖瘦而且臉色蒼白顯得有些病怏怏的。也許是徐澤這番話太過客套,尤其是那先生一詞,吳仲何時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急忙禮讓不敢。
對鮑錙,徐澤也是尊稱為鮑管事,另外還有宋三、鮑七、鮑八、孫圭這些人,徐澤不管認識不認識都一一禮貌的打一聲招呼,這隻是第一次見麵,但鮑家寨的這些新人對徐澤都有一個非常好的印象。
“阿渠,平日裏見到我都很是歡喜,怎麼今天這麼沉默?”
“阿澤哥!”
不能否認徐澤從骨子裏就是一個讓人心生好感的人,鮑渠也不例外,一句話就讓可以說是第一次同他見麵的鮑渠很是自然的叫出原來那個鮑渠對他的稱呼。
笑著對鮑渠點點頭,徐澤的目光放到孫櫻的身上,依然是那種讓人如沐春風中的微笑,不過他的話卻讓鮑渠很是奇怪的看向孫櫻。
“還是用老稱呼吧!孫小姐,許久不見了。”
“徐家哥哥。”
徐家哥哥?這一次不但鮑渠,就是徐璟也很是奇怪的看向孫櫻,仿佛知道弟弟心裏想的什麼,徐澤笑著解釋一句:“孫刺史來青州上任時父親讓我送過去一份賀禮,而且孫刺史和二叔的關係不錯,在洛陽的時候我經常見到孫小姐,不過那個時候她還太小,應該有七歲吧!”
徐澤看向孫櫻,孫櫻點點頭表示他說的沒錯,那個時候她父親同徐攸二弟同在洛陽為官,而且交情不淺,所以兩家多有往來,孫櫻父親來青州擔任刺史,徐攸的那份賀禮多半是因為徐澤和徐家老二準備的,實際上徐攸同孫刺史並不是很熟。
“沒想到你和阿澤哥還有這層關係。”鮑渠倒是沒有太多的意外,畢竟同朝為官而且還是同一地,不過徐澤和孫櫻是洛陽認識的倒是有些在意料之外。
因為還要趕赴黃縣,所以互相之間也沒有說太多,一一打過招呼鮑渠就坐上徐家來的馬車,二十餘鮑家寨鄉勇持械跟在身後。
現在可不是月前,鮑渠的突然崛起已經吸引太多人的目光,再加上鮑渠又沒有子嗣,說不準就有人要冒險幹掉鮑渠,並非沒有這個可能,現在可是無法大爭之世。
初見大舅哥,鮑渠這樣話向來不少的奸商一時之間也找不出話題來,因此車內稍顯的有些沉默,徐澤明顯是不在意,他正在讀一本書讀的沉迷其中。
“周易?”
忍半天,鮑渠終於忍無可忍,馬車本來就不大,鮑渠的塊頭又在那,他的性格絕非那種穩重類,一直讓他晾在那他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
見到鮑渠開口,徐澤的嘴角輕輕翹起,這模樣如果讓21世紀的小姑娘見到一定會滿目彩星的尖叫。公子陌上如玉,這句話也許說的就是徐澤,淡然爾雅就如一盆君子蘭,當然如果臉色不是那麼蒼白就更好一些。
“很奇怪?”看一眼鮑渠,徐澤放下手中的周易,笑著看向鮑渠,待鮑渠點頭他輕搖頭解釋道:“周易隻有短短兩萬餘字,你眼中如我等讀書人應在很早就已經讀過這本書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