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潛(3 / 3)

我一時有些尷尬,不知該不該打攪這小狼崽子。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情i欲旺盛的時候,被罰禁閉又無法傳召侍妾,難免會憋給到自娛自樂。

嘖,來的真不是時候。

我正猶豫著,喉頭卻不是時候的發起癢來,忍不住咳了一聲。

蕭獨的呼吸頓時一滯,扭頭看過來,喘息著沉默一瞬,道:“你,過來侍寢。”

我愣了一愣,繼而明白我此刻背著光,這小子竟沒認出我來。

我心下好笑,張了張嘴,卻因受了涼,嗓子竟一時發不出聲,隻得走過去,不料還未到榻邊,蕭獨便忽然起身,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將我拽到榻上。這小狼崽子勁力奇大,我猝不及防,便給他壓製在了身下。

我心頭火起,何曾有人敢如此冒犯我?可我惱怒歸惱怒,卻發不出聲來,也掙脫不得,一雙手攥住我的衣衽,粗暴野蠻地一撕,隨著一下清脆的裂帛之聲,我的胸膛便裸呈在了外麵。

“你!”蕭獨這才發現我並非女子,動作一僵,我連忙騰出手來,猛地扇了他一耳光,一聲喝斥還未出口,便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通猛咳。蕭獨立即嚇得滾下榻去,我對他怒目而視,蕭獨急忙一把扯起被褥掩住下身,跪在了榻邊,頭也不敢抬:“皇......皇叔!”

我氣得眼前發黑,撐起身子將衣襟掩好,咳個不停。

“皇叔怎麼會在這兒,還穿成這個樣子?”

“咳咳,不穿成這樣......孤如何進來?”我深吸一口氣,極力抑製咳嗽,一頭盤好的頭發都散了下來,遮住了視線,蕭獨那邊一陣窸窸窣窣,待我束起頭發,他已經披上了寢衣,一伸手拂滅了燭火,霎時,室內陷入一片漆黑。

我蹙起眉毛:“你為何滅燈?”

“皇叔,我扶你起身。”

蕭獨話音一落,我便被他托起背部,扶了起來。蕭獨飛快地從我身下抽出一層什麼東西,我的手碰到柔軟的絲綢麵料,隻是一瞬,那東西便被他塞進了榻底,而後,他迅速走了開來,眨眼之間,室內又亮起了一縷燭火。

蕭獨正坐到我麵前,雙手放在腿上掩著腹下。他麵無表情,眼睫低垂,一對碧眸幽光斑駁,耳根赤紅若燒,語氣卻是冷冷的:“皇叔為何深夜前來?”

“自然是來看看你的傷勢如何。”我眼皮一跳,決意采取懷柔政策,強壓怒火,問道,“你贏了騎射大典,如此風光,你父皇為何罰你?可是因為孤?”

“不是!”蕭獨臉色一變,立即反駁,“跟皇叔無關,是我出言不遜,冒犯了父皇!皇叔,快要天亮了,你還是快些離開得好,早晨我還要去向父王請安。”

我歎了口氣,笑道:“你為了孤受罰,孤自然心裏知曉。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孤的心裏會記著。來,轉過身來,讓孤瞧瞧你的背。”

蕭獨石雕一樣坐在那兒動也不動。

這小狼崽子怎麼這個樣子?!我沉了臉色:“獨兒。”

蕭獨這才動了,僵著身子背了過去,一聲不吭地將寢衣褪到腰間。

那二十鞭子打得是結結實實,將他一張背都快打爛了,皮開肉綻。

親自動手......蕭瀾對這個兒子,下手是真狠。

我從腰間取了順德捎來的金玉生肌膏,蘸了些許,為他搽上。

我一碰到他的傷處,蕭獨就渾身一抖,皮肉繃得死緊:“皇叔.....我自己來。”

我嘲弄地一哂,一掌重重抹了上去:“得了罷,你手生得那麼長?疼就忍著,多重的傷?孤征戰沙場的時候,什麼傷沒受過,都是靠這金玉生肌膏治好的。”

蕭獨半天沒有吱聲,忍著我把藥膏上完,才迸出一聲:“皇叔?”

我聽出他欲言又止:“嗯?”

“梁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