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
燕北喉嚨一緊，“讓她進來！”
視線瞥向童寧，冰冷如刃，“你先出去！今天話，不要再亂說，否則，後果自負！”
童寧一怔，驚得沒回話。
燕北麵色一沉，聲音越冷，“聽不懂嗎？”
“是，燕總。我……我明白了。”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燕北態度和眼神都叫她惶然不安。一句不敢再多說，她低著頭拉開門出去。
…………
顧影僵門口，渾身都發抖。
文件，手上已經被捏得一團皺，手心裏是源源不斷冷汗。
她很努力，很努力才讓自己站定這兒，不落荒而逃。顧煙說得沒錯，現實總是會給自己迎頭痛擊，所以她要做隻有昂首挺胸。做錯事從來都不是她，她不需要像個罪人一樣夾著尾巴逃離。
“你看起來很不好，渾身都發抖。沒事吧？”安然擔心問。
童寧正好從辦公室裏走出來，鄙夷視線落向顧影。顧影挺直背脊，直接漠視了她存，隻回安然話，“謝謝，我隻是有點冷。”
語氣，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失常。
說罷，她推門，頭也不回走進辦公室。
安然歪頭看著那細瘦背影，問童寧，“怎麼回事？”
有了燕北警告，童寧不敢再亂說，但又忍不住譏諷她，“她就是那副白蓮花德行！”
安然頓了一下，掀目瞥她一眼，板著臉教訓，“不要亂嚼舌根。”
又被訓了一句，童寧心裏越發憤憤不平，但想起燕北話，此番隻能默默忍耐，不敢再多說。
這女人，到底為什麼能讓燕總這樣護著？
……………………
從顧影進來起，燕北視線就始終凝她身上。她走近，將文件攤開他跟前，冷漠平淡開口：“麻煩你了，燕總！”
視線，始終盯文件上，不曾有移動半分半毫。
燕北坐那沒動。薄唇翕動了下，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喉間卻像被塞了棉花一樣，讓他透不過氣。
“燕總，麻煩你一點。”又催促一聲，她木然將筆拿過，木然塞他手上。
語氣毫無起伏，不帶任何一絲感情。
燕北手指僵硬，手裏筆有些不穩。連抓了兩下，才將筆握牢，也顧不得看文件內容，重重劃下了一筆。
筆尖，刺進紙裏。他頓了一下，吸口氣，而後速寫下餘下筆畫。
後一筆寫完，他‘啪’一聲將筆狠狠擲文件上。
“謝謝。”顧影再次木然伸手合上文件，要拿走。燕北一下子就將她手摁住。皮膚和皮膚相接，他明顯感覺到她藏不住顫栗。
“顧影……”他看著她，神色複雜。
“燕總，請你自重！”顧影反應強烈將他手揮開，抬目，眼有嫌惡。
他怔了一瞬，從辦公桌前繞過來，長腿一邁，便到了她跟前。
“剛剛事，我可以解釋！”
“不需要！”顫栗嗓音，微揚。她要穩不住自己情緒。
“如果……”他從上而下俯視她，開口，嗓音暗啞，“如果你希望我忘記今天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