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打開信,簡單看了一下,複又看了那封後禮品單子很是滿意笑了:“環哥兒這個孩子,我一向都是喜歡緊。隻是,原本希望兩個玉兒能有個好。但終究是蹉跎了,不過還要忘你家奶奶不要嫌棄這孩子終究還年幼不知事呢!”
“怎麼會?”柳嬤嬤笑著:“雖然沒有見到,但也是見了璉二爺。終究不會差到那裏去。老太太想法,我家奶奶也是希望。畢竟這兩姓隻好,斷沒得因為點子小事就鬧得不開懷不是?隻是奶奶來了說,倒是一定要見到環哥兒,將這個給他才好。”
柳嬤嬤從一邊丫鬟捧著一紮高匣子拿了下來,裏麵裝了什麼沒人知道。上麵用紅蠟做了封兒,看起來確是要主人到了才能開。賈母並不介意,畢竟隻是一個納小侍多也就是一些珍稀寶石什麼罷了。
“已經喊了丫鬟去叫了,你稍等上一會兒就到。”賈母這邊說著,那邊就看著賈環走了進來。小小少年穿著八成藍色綢緞袍子很是清爽。柳嬤嬤看著那胎發還少年,笑著對賈母道:“老太太就會養人,看著這少年郎日後也是風采奪目很。”
“見過林家柳嬤嬤!”賈母知道這納小事情一直都沒有同賈環說過,隻是因為她不知道林家那邊會如何反應。隻是沒想到,人家反映如此讓人措手不及。
“見過嬤嬤!”賈環恭恭敬敬行禮問候。他雖然日常行為粗鄙,但那也是逼得。平日裏,獨自一人時卻是很要好。
“真是一個好孩子!”柳嬤嬤看了看,想著自家奶奶話,將那個匣子用拇指小刀啟開封口打開給他看:“這是我們奶奶給你,說是滿京城也未必能夠再尋得到如此好了。之盼著日後能夠見著哥兒帶著。”那盒子裏是一個用純金打造,追著瓔珞金鑲圈。不同是,那項圈中間,掛著一顆渾圓飽滿橢圓形鴿子蛋大小帝王綠。很是珍貴,品相十分不錯。紫色絨麵布料襯托下,很是喜人。
賈環初一看到,很是吃驚。他有些不明白,這好端端林家為何會給他送這個?他老實低著頭有些含胸看著賈母,一副瑟縮樣子。賈母拉過他和藹笑著:“你先拿著回去,待會兒你父親會去看你。別怕,是好事!”
賈環點點頭,伸手碰了那匣子雖然說是有些重倒也能夠拿得住。看起來,除了這個怕是沒有別東西了。不過讓他吃驚是,那柳嬤嬤遞給他同時往他袖管裏塞了一小卷東西。他雖然很好奇,但也隻能先捧著回去。
見賈環收了東西,柳嬤嬤笑開了顏。她家奶奶來時候就說了,這聘禮需比得上賈敏嫁妝。橫豎都是入贅這一禮,不管是那些人家也不會說一個庶出哥兒事兒。隻是讓她看著,這些聘禮是否能夠回來一半就是了。隻要能夠回來一半兒,那麼她就把事情做成。若是回不來,那麼她就拿這邊得寶玉開刀。橫豎,隻要留下一個等著看熱鬧就是。
賈母看著張雲溪信,皺緊了眉頭。上麵明確說著她那二兒媳婦等等醜事不說,還明確說明了。這樁親事,他們可是很認真對待著。雖然說先倉促將人接走,但到底不會誤了哥兒前程。雖然日後叫林環而不是賈環,但終究也是入贅爺們。日後也是要幫著主持家中事物,他們林家不是賈府這般好好一個哥兒都要養歪了地方。因此打贏了事情,他們一定會做到不假。但是,他們做到了賈府也要拿出足夠誠意才可以。
賈母知道,這是要看賈府態度了。她知道,此時如果不為寶玉定下一門親事,不謹慎準備賈環嫁妝怕是不成。這年代,貴姓之間子嗣入贅也是很慎重事情。很多家族,多是比嫡女出嫁都要隆重多。她知道,此事隻能她親手看著辦。不然那個王氏……腦子又要上牆了。
“嬤嬤放心,我們既然已經收了禮這小定日子就算成了。日後有什麼事情,還求著你們家多看護一些。雖然我這孫子不是正出,也是我看著長大。”賈母笑嗬嗬將信收起來,吩咐鴛鴦和賴大家:“將聘禮都收起來,鎖到我庫房裏去。”
“哎!”賴大家和鴛鴦,對視了一眼匆匆離去。
賈環回到自己房間,賈政已經等了那裏。這些天擔心賈寶玉知道了會壞事,特意讓他早早出門去了賈珍府上住上個兩三天。此時那秦鍾還,他本身有心心念念倒也成趣。
“坐吧!”賈政看著青蔥般兒子,歎了口氣。賈環拘謹放下手中匣子,仔細收攏了袖口小心坐下。他房間不大,沒有賈寶玉那樣一個院子。隻是聽著賈政口氣,很是吃驚。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他老子如此好口氣對他說話。
“是!”賈環小心半坐椅子上。雙手放膝蓋上佝僂著胸,小心等待著賈政後話。
“你……”賈政張了張嘴,連續兩次都未曾能夠開口講出。別了半天,才慢慢將話吐露出來:“你祖母給你尋了一份親事,是林家宗府四房現任當家人庶弟女兒,她父母雙亡多年一直林家照顧長大。隻是……這婚事……是要你……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