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這些怨恨會日積月累,會成為兩人心中的疙瘩,再也解不開。
最終的結果,兩人多半也是分開的多……
左淺側眸望著大門的方向。
左南笙一個人坐在台階上,安安靜靜的托腮望著遠處——
她希望女兒能夠幸福。
可能夠給女兒幸福的男人,不一定隻有景年一個。
如果這兩個孩子真的有緣無分,她也隻有順應天意——
“我不會告訴小左,你放心。”
左淺微微眯了眯眼,收回目光,輕聲對傅宸澤說。
“不過,我有一件事要跟你澄清——”
手機那頭,傅宸澤瞳孔微縮。
什麼事要跟他澄清?
左淺閉上眼睛,低聲對傅宸澤說,“如果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幫我告訴景年,他媽媽染上艾滋病的事,雖然是他顧叔叔的錯,但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他顧叔叔——”
左淺緩緩將當年的事告訴了傅宸澤。
顧南城為什麼要找染了艾滋病的林暉去接近木卿歌,為什麼木卿歌會染上艾滋病,這裏麵所有的經過,她都告訴了傅宸澤。
她不想為她和顧南城犯下的錯辯解什麼,她隻是不希望傅景年心中存著太多的仇恨。
那件事,她和顧南城有錯,但最大的罪人,是木卿歌自己的貪欲。
如果當時她不去勾|引林暉,又怎麼會有今天的結果?
……
傅宸澤跟左淺結束了通話。
走進病房裏,緩緩坐在傅景年身邊,他低頭看著臉色慘白的傅景年,心疼的伸手摩挲著傅景年的臉頰。
“景年,都是爸爸不好……”
“爸爸不應該讓你有一個心如蛇蠍的母親——”
……
傅宸澤心痛的望著傅景年。
如果早知道他當年偷偷合成試管嬰兒的結果,是他和木卿歌有了一個兒子,他一定不會那樣做。
如果當時他沒有那樣做,這個世界上便不會有傅景年。
傅景年,也不會被心狠的木卿歌一遍遍傷害……
剛剛聽了左淺的話,他才知道了木卿歌染病的經過——
原來,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咎由自取。
是她自己去勾|引林暉,才釀下了苦果——
可是,她卻利用這件事,欺騙了傅景年,欺騙了她的親生兒子——
她利用傅景年跟她的母子親情,讓傅景年跟顧家反目成仇,讓傅景年跟左南笙,勞燕分飛……
……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傅宸澤的喉嚨,有些酸澀的滋味——
目光從傅景年臉上移開,他望著窗外的藍天,追悔莫及。
如果當初他態度強硬一點,不允許傅景年將木卿歌接回新加坡,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萬幸的是,木卿歌已經死了。
不論景年今後跟怎樣的女孩兒在一起,木卿歌再沒有機會挑唆——
傅宸澤低頭看著傅景年,眸光溫柔。
“兒子,堅強一些,記得奶奶給你講過毛毛蟲變蝴蝶的故事嗎?”
“華麗的蛻變,都得先曆經痛苦和磨難,才能從厚厚的蛹裏,獲得新生。”
“爸爸相信,以前的你,是最棒的,以後的你,也一定是最棒的——”
……
昏迷中的傅景年,隱約聽見了傅宸澤的話——
一個人昏迷的時候,對外界的聲音,也是有所感知的。
他聽著自己的父親在自己耳邊絮叨的言語,不知不覺,一滴眼淚從眼眶滾落。
破繭成蝶,破蛹之痛,那是每一個成功的人都會經曆的磨難。
忍受了破蛹的劇痛,終於振翅高飛的,是美麗的蝴蝶——
忍受不了破蛹的痛楚,一直躲在蛹裏麵的,最終隻能死去。
他不會被眼前的陰霾困住他的腳步——
哪怕此時此刻有多麼的生不如死,他也必須要咬牙熬著。
他知道,他若是低頭,他這輩子就徹底輸了。
他隻有頑強的熬下去,才能看見屬於他的未來大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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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傅景年醒過來了。
傅宸澤將家裏的喪事暫且放下,一門心思照顧傅景年。
死去的人已經走了,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傍晚時分,傅宸澤領來了一個傅景年熟悉的中年女人——
“景年,她說有事找你。”
傅宸澤走進病房,身後跟著穿著樸素的楊阿姨。
因為楊阿姨照顧木卿歌時,
傅宸澤沒有在家,所以傅宸澤並不認識楊阿姨。
傅景年緩緩抬頭看去——
當他看見楊阿姨愧疚不安的站在他麵前時,他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