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挖挖停停,盡力把動作放的很輕,以免白領察覺。我沒有趁手的工具,挖的比較慢,過了很長時間,老院的門外邊傳出了汽車發動的聲音,是白領走了。
我隨後就加快了速度,想搶著“我”發現之前,把箱子給弄走。我不停的挖,挖通地道之後,順著地道爬到了老院的臥室床下麵。
那口箱子,就在床下埋著,現在直接把箱子抽走,會讓地麵坍塌,我隻能慢慢的把上麵的土和磚頭先清理一下。
做著這些事,箱子周圍的土已經被清掉,隻剩下上麵的鋪地的磚。就在我想要慢慢拿掉這些磚頭的時候,心裏驟然想起了一個要命的問題。
我清晰的記得,當時我在老院發現那口箱子,完全是因為事先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才尋著聲音找到父親臥室的。要是臥室沒有聲音,那麼可能我永遠不知道,老屋的臥室下麵,有這樣一口箱子。
也就是說,我現在挖地道想提前拿走箱子的舉動,是多餘的?
我能感覺到,地麵上沒有什麼動靜,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聽到了響動。我試探著把上麵的幾塊磚輕輕的拿開,臉皮下麵的蟲子一直都沒有反應,這說明,情況還是安全的。
就在磚頭被拿下來的時候,我露出半個頭,想看看臥室裏的情景。但是頭剛一冒出來,一股猛烈的破空聲貼著地麵就橫掃過來。
因為蟲子沒有示警,我就少了一些必要的警惕。等到破空聲幾乎要砸中腦袋的時候,我才電光火石般的反應過來。
“我”當時沒有任何儺術,而且“我”拿著木棍悄悄來到臥室,主要動機是要自衛,沒有任何的殺機。臉皮下的蟲子感應不到殺機,就不會示警。
如果在平地上。就算襲擊再突然,也不可能傷到我,但是狹窄的地道,還有卡在原地的箱子,都阻礙了我的動作。我淬不及防,縮頭縮的慢了一點,棍子貼著我的頭皮就掃了過去。
緊跟著。棍子從地麵的磚頭縫裏捅進來,一陣猛搗,我想把卡在原地的箱子拖走,可是地道太窄,四方的箱子時不時就會被卡住。
我沒法再呆下去了,因為上麵的“我”真的看到了我的臉,那麼就會對他產生影響,導致他對事件出現致命的誤判。打又不能打,碰又不能碰,我急速的考慮了一下,放棄了箱子,順著地道離開。
因為箱子卡在地麵下,“我”也無法追擊,我順著地道鑽出院外的地麵,二話不說,先把出口給封住了。
可能,已經發生過的事,是不能改變的?
我沒有走遠,繼續藏在老院外頭,我知道,箱子被“我”給弄出去了,接著就找到城東醫院這條線索。
然後……我記得,當初在城東醫院,是遇到了危險的。醫院那種地方,經常死人,尤其那種破敗的醫院舊址,常年沒有活人,可能會有些不幹淨的東西。
果然,過了沒多久,院子裏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我”在翻找家裏那輛已經擱置了很久很久的自行車。
接著,“我”騎著那輛破舊的自行車,趁著夜色離開了村子,朝城東醫院的舊址而去。
司機還在外麵藏著,我不能坐車追。這麼安靜的深夜,肯定會被察覺,無奈之下,我隻能徒步跟上,一路飛奔,跟著前麵的自行車。足足半個多小時,才全力跟到了城東醫院。
我就那麼看著另一個“我”。鬼鬼祟祟的在醫院的舊址中慢慢的尋找,舊址就那麼大,沒多久,“我”發現了地下藥庫。
到了這時候,其實是阻攔他的好機會,但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如果我現在出現在“我”麵前,很多事情又解釋不清楚,那麼勢必會對“我”產生很大的影響。
更重要的是,我心裏很明白,現在是2012年,對於我來說,這是一段已經過去的時間。這段時間並不真正屬於我,我難以預料,如果兩個自己在同一個時間段裏碰麵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在這個時間段出現任何意外,都可能導致我回不去屬於自己的世界,想來想去,我還是忍了。不能冒這樣的險。
“我”在藥庫外麵轉悠了一圈,然後發現了狹窄的氣窗,為了能從氣窗鑽進去,“我”脫掉外衣。然後,“我”會找到暗門,會看到手稿,會知道一些關於古陸的事,這些手稿對當時的自己來說,是線索,同樣也是誘惑,正是因為手稿裏的線索,還有其它一些原因,才會出現第二次古陸計劃。
我仍然不敢確定,過去的,發生的,所有一切是否還有挽回的機會,但已經到了這一步,我隻能全力,盡全力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