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丟在外麵的外衣,我知道,“我”過一會兒頂不住寒冷,還會把外衣給拿走。趁著這個機會,我飛快的從身上掏出紙筆,我不能直接跟“我”見麵,但是間接性的留下一些警示,應該還是可以的。
但拿出紙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寫,腦子裏一閃。立即想到了之前我從外衣裏翻出的那個紙條的內容。
“不要走進這道門,這道門是地獄的入口!離開!離開!否則,你會害死很多人!”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給“我”示警,但腦海裏的這句話一蹦出來,我就不由自主的把它寫到了紙條上。
我悄悄的走到氣窗下麵,把紙條塞進外衣的口袋。
沒多久,“我”從氣窗裏麵露出頭,把丟在外麵的外衣給勾了進去。
再之後,“我”會發現地下室裏的暗門,然後打開它。地下室很空曠,也很安靜,就算是個普通人,對裏麵發出的任何輕微的響動都有可能察覺,所以我隱忍不動。一直在等。
不久,地下室裏傳出了咚咚的聲響,那是“我”在拆門。我暗自苦笑了一下,我塞給他的紙條,他肯定看到了,但這依然沒能阻止他對秘密的探索。我想著,在任何時間段裏。同一個人的性格和脾氣是不會改變的。
當初的我,沒有被紙條嚇退,現在的“我”依然不會被嚇退。
我繼續等,“我”發現暗門以後,肯定會找到手稿,等到“我”聚精會神看手稿的時候,才是我進去的最佳時機。
我在外麵等到時候差不多了,才縱身扒住狹窄的氣窗,然後鑽了進去。
地下室裏的暗門後,隻有手電的光線透出來,“我”已經發現了手稿,在聚精會神的瀏覽。
“我”可能還沒察覺,危險已經漸漸逼近了。
我暗自歎了口氣,到了這時候。我不能露麵,但是也不能不管。上次的舊址之行,我還記得地下藥庫的臨時發電機在什麼地方,我無聲無息的順著牆根走過去,走到了發電機房,對這種老舊的機器設備,我幾乎一竅不通,臨時摸索著,該怎麼啟動它。
好容易摸到了開啟機器的開關,我約莫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在這時候,暗門那邊,傳來乒乒乓乓的一陣響動,我馬上開啟了發電機。過去的東西雖然老舊,但非常紮實,機器轟鳴著,然後地下室裏還沒有損壞的鎢絲燈泡,幾乎同一時間亮了起來。
暗室裏的乒乓聲接二連三,我知道,醫院舊址裏的怪物已經盯上了“我”。憑我現在的功夫。收拾這隻怪物,沒有問題,但那麼做,就要暴露自己。我想了想,通過前一次的經驗,這個東西是怕火的。
地下藥庫還有一些被遺漏的物品,我找到了一些舊紗布,和一大瓶酒精。等到酒精浸透了紗布,拐角那邊就響起了腳步聲。我點燃手裏粘滿酒精的布團,抬手把它甩到過道的拐角那邊。
做完這些,我轉身就無聲無息又迅速的跑出過道。這團火足以讓“我”脫險,我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我飛快的鑽出氣窗,我隻想盡力阻止沒有任何意義的第二次古陸之行,但目前看來,結果還是不盡人意。
“我”果然脫離了危險,鑽出氣窗離開了地下藥庫。我知道,“我”還會回來,想繼續尋找暗室裏的種種線索。
我很頭疼,不同的時間段裏的同一個人,彙聚在一個時間內,是很糟糕的。我明明已經知道了真相,但這個“我”,還是不顧一切的在刨根問底。
等到“我”徹底離開了醫院舊址,我拿出那些沒有用完的酒精,灑到暗室裏,然後放了一把火。
大火在燃燒,我也隨即鑽出氣窗。認真的回憶一下,我知道。“我”會帶著白領他們來這兒,但看到的,是一片廢墟。從暗室裏再也找不到什麼線索,不過,用不了多久,“我”的微信,會收到一段視頻。
現在看起來。那段視頻很有可能是父親自己發的,他不能把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訴我,為了救母親,他努力了這麼多年,可能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件事,他做不了。隻能靠我。
第一次古陸之行,我有驚無險,父親估計是硬著頭皮想再試一次。
已經發生過的事,擺在麵前,我還能怎麼做?
其實,我的心裏的那股與生俱來的倔強,也隱隱發作了,我不相信,憑著我所知道的線索,還有現在的身手,難道無法把已經發生的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