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５章 花自飄零水自流
“早知道我就去揭那皇榜，今日你銘落也不用報仇了。”
他願意賭上自己的性命去報仇，那麼又值得嗎？而錦玨漓迢迢千裏來到這裏，竟聽一些關於他母親的壞話，值得嗎？綠兒，所有的委屈隻為龍千羽，值得嗎？朝夜歌，神話般的人物，為了這個徒弟，費盡心思，值得嗎？
到底值不值，又有什麼用？重要的是，明知道是坑也會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錦玨漓離開了，皇都離不開他。
他走的那天隻是對龍千羽淡淡的回了一個笑容，他應該也知道了吧！龍千羽和他之間不可能了。
銘落如他所說，他去找還剩下的兩味藥材，而朝夜歌尾隨著錦玨漓走了。
這倫山雪穀中隻剩下綠兒和龍千羽……
她一直都不知道朝夜歌為什麼要跟著錦玨漓走，圖富貴？還是其他什麼？她想破腦袋也沒能想到。短暫的聚會，換來的隻是龍千羽安心的在倫山雪穀中。
這難道就是朝夜歌的目的？對，他的目的就是讓龍千羽不出事，隻要她不去尋那兩位藥材，那麼她就沒事。可是，朝夜歌，那又如何？能活得過一個月……一年……十年……
永遠都比冰層下麵的人好吧！
在這冰的世界裏，每天都必須記錄下時間的行走，否則這裏難分季節。龍千羽看著牆上的紅牌又翻了一張，心裏有些慌。因為翻這兩張紅牌時，已經兩年了。
綠兒已成為絕頂的好神醫，每年都會發一些免費看病的生死符出去，其實也不能說是免費，因為她生死符上寫著交換條件，那就是有關錦家錦玨漓的消息。
但來看病的人寥寥無幾，帶來的消息也不怎麼可靠，就連銘落一去也是兩年？這龍澤，還能等多久？
“師姐，都說不要在雪地上發呆，你的寒毒前兩天才壓製住，現在你又跑出去受冷，你是存心折騰綠兒嗎？”
“綠兒？你是他們是不是忘記我們了。”
“師姐，不可能的，師傅是不會忘記我們的。”
“那會不會是他們出事了。”
“不會的，師傅怎麼會出事呢？”
龍千羽時不時會拿著玲瓏劍在雪地裏發呆，綠兒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當然，不是龍澤的藥材，便是錦玨漓和她的約定。
那天馬蹄走了十多米，錦玨漓又折了回來，道：“來年開春，我給你帶幾枝花梅來！”
這兩個男人對她來說很重要，而後院的那朵雪蓮對她來說也很重要，綠兒經常看見她對著雪蓮自言自語。她每一個月去冰層下麵看一下那個男人，因為她體內的寒毒，所以綠兒給她規定了時間。
這天，雪停了，陽光灑在雪地裏，空氣變得比下雪時候還要冷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發生什麼，龍千羽不安，綠兒也暗地裏很不安。
“出穀走走吧！綠兒！”
“可是……”
“隻到穀口……”
兩年的期盼，一天盼一天，她終於等不了，要去穀口了麼？說不定下次，她會豁出性命出穀去，但綠兒記得師傅的囑咐，千萬不能讓龍千羽出穀。
綠兒給她添了件狐貂，扶著她走在雪茫的大地上，風呼呼地吹，好淒涼。
“師姐，你是龍族的驅魔少女？”
“為什麼突然問這些？”
“因為……”她其實隻是想打破這份寂寞。
“嗯，是姓龍。隻是這個姓氏在回到倫山的時候已經沒有別的什麼意義了，龍家的女人可以哭了，龍家的女人也不用世世代代為殺紅雪而生了。”
“紅雪？”綠兒這還是頭一次聽說。
“嗯，一個魔頭。”
“那你殺了他了嗎？”
龍千羽搖搖頭，“沒有……沒有……因為我後來才知道，我的目的不是殺他，而是與他解開前世孽緣。”
“你知道你的前世？”綠兒終究還是感興趣，必竟誰都想知道自己的前世。
“嗯，前世，我還是龍家的女人。”
綠兒突然愣住了，前世如此，今生還是如此，真是可憐。
她立即換掉這個沉重的話題，“那我前世是什麼？”
龍千羽認真地看了看她，手指頭掐了又掐，道：“你前世是小狐仙。”
“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我又不是神算子，哪裏會算命？”
“師姐討厭……”
看到綠兒發火的樣子，龍千羽忍不住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綠兒看著那抹笑容有些愣，這是這兩年以來第一次見她笑得如此溫柔。
然而，在這個溫柔的時候，唰……倒下一具屍體……
準確的說是滿身是血的……還沒死的……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