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山蘭的動作比黃雲娥還要快上一步，她半扶半抱的把沈丹玉拉了起來，把她按到了椅子上坐下。
而此時黃雲娥才回過神來，對著沈丹玉噓寒問暖。
“丹玉，你怎麼樣？可有摔傷？都怪我，怎麼這麼手欠……”
黃雲娥一臉的內疚，反倒要沈丹玉來安慰她。
這一下的動靜有點大，班上的人都注意到了這個角落裏發生的事。殷素素光明正大的看向了她們，出言說道：“不如先去醫務室看一看？仔細點好。”
沈丹玉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沒事。”
葛山蘭聞言卻是眼睛一亮，也勸道：“丹玉，還是去看看好。女兒家的皮肉嬌貴，若是留下了疤，可就罪過了。”
沈丹玉隻是不肯，就差抱住課桌表明自己絕對不會走的決心了。
若是不知內情，這兩人看上去也真是好姐妹的典範。
隻是不知黃雲娥知不知道了。
殷素素看向這個嬌小的南方女兒。她時不時的插上一句話，既不幫著葛山蘭勸說沈丹玉，也不幫沈丹玉拒絕葛山蘭，隻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和得一手好稀泥。
殷素素可是看到了沈丹玉摔倒的全過程。當時葛山蘭伸手想要拿過黃雲娥手中的發辮，結果卻是嚇到了沈丹玉。沈丹玉當時急著避開葛山蘭，既想要從黃雲娥手中奪過發辮，又想要側過身子。兩個動作做得太急又不協調，才讓她失了平衡摔倒。
黃雲娥真的沒有注意到？
這三人之間的氣氛著實是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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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之前太過熱鬧的緣故，下午的課上得平平靜靜的，很是順利。
放學的時候天色還不算晚，太陽雖然已經西斜，餘暉卻還灑滿大地，留念不去。
校門口停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車。有的是光鮮亮麗的鐵殼小轎車，有的是人力車，還有洋氣的自行車。
殷素素和龐月梅揮手道別，看著她走向了一輛自行車。老式的自行車看著別有一番風味，一個長得十分板正的少年正站在自行車上。他叉開著雙腿，一腳蹬地一腳踩著腳蹬，笑眯眯的看著她們兩人。發現了殷素素的目光之後，他衝著殷素素微微一笑，頗有一種“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
殷素素四處張望，不一會兒就發現了自家的汽車。
它停在了稍微遠了一點的地方。當殷素素脫離人群之後，穿著整潔體麵的老陳叔也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小姐，請上車。”
他為殷素素打開了車門，等她坐好之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接著就發動了汽車。
這次的乘客隻有兩個，殷素素和殷季浩。這一次殷素素選擇和他麵對麵的坐著，車廂裏的氣氛一時之間有點沉悶，伴隨著嘈雜的發動機聲響，殷素素伸出舌頭潤了潤唇，想要開口說話。
卻是殷季浩搶了先。他開口說道：“三姐姐今日可還順利？”
殷季浩就讀的初小和育德縣裏中學隻隔了兩條街，而學校裏的風風雨雨向來都是互通。他對多日不曾上學的姐姐有此一問也算正常。
此時他身上綁著一根有點兒奇怪的“安全帶”——這是殷素素在早上未曾見過的，也許是新安裝的？——顯得有些滑稽。
“一切都好，多謝小弟了。”殷素素答道，“小弟你呢？聽聞初小又換了先生，那先生可還好？”
這是龐月梅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消息，雖然這個先生已經換了快三天了，但是殷素素確實是猜剛剛知曉。
殷季浩點了點頭：“王先生很好。”
他們兩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打發著路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