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躊躇幾秒後,他跟了上來。
天公不作美,積攢了一天的濕氣,飄起了微雨,稀稀拉拉的砸在頭上臉上,又涼又舒服。
可她又覺得焦灼不堪。
臨到樓門前,她回首看去,連奕笙站在幾步之外,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
她以為他會走的。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卻是走上前來,抬頭望了一眼天,說:“下雨了呢。”
她不知所措,嗯了一聲。
他拉開連帽衫的拉鏈,從懷裏掏出一隻小白貓,捧在手心,挨著他的下巴,“收留一下我們吧。”
小白貓是真小,巴掌大的身子,湛藍的眼睛,蜷縮在連奕笙的掌心裏,奶聲奶氣的喵了一聲,叫的她心都化了,她認為,是那聲貓叫,讓她心底漸柔。
他從哪裏弄來這麼隻小奶貓啊。
似乎每一次,他都會讓自已意外。
可似乎猶不甘心,她說:“如果我說不呢。”
他有點苦惱,可憐兮兮的說:“那我和小白就隻能流浪街頭了……”
“什麼小白,起名字真是沒有技術含量。”她伸手接過他手裏的小白貓,貓兒很溫順,柔柔的縮在她的懷裏,過會兒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
看來,她是隻打算留著這隻貓了。
他垂下頭,想離開,可下一秒一隻微涼清潤的手探進他的掌心裏,五指抓住他的手,帶著他往前走。
他有點驚訝她的轉變,感覺到他的僵硬,井嵐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你以後會一直送我回家嗎?”
“會。”
“不會變?”
“不會變。”
她笑了,“好,信你一次。”再信一次好了,就算以後他不再堅持也沒關係,起碼這一刻,她願意信他。
***
井嵐和連奕笙在一起了,非常高調並時髦的在朋友圈公布了戀情。
戀愛後倒是和別的情侶沒什麼兩樣,連奕笙很愛帶井嵐看電影,可幾乎一個月也沒什麼好片子,井嵐興致缺缺,連奕笙難免抱怨。
她問,“那以前你不是自己去嗎?”
連奕笙說:“有時候自己,也有和小江和清讓一起的。”
井嵐說:“這倆人不是挺忙的麼,每次都陪你去?”
“也不是,清讓是真忙,小江回國休假還好,但大部分還是不跟我去。”
對此也有過抱怨,問他幹嘛老不跟他去。
江時戈的回答是:兩個大男人去看什麼電影。
他一時腦抽,歎了句:你要是女的就好了。
當時江時戈輕笑一聲,上下看他一眼: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能夠實現的。
連奕笙知道江時戈是開他玩笑,但他故意扮作傷心的樣子,逼著他一起看了場電影,出場時兩人一起出來,有小女生上來說要給他倆拍照,還笑著問他倆是不是一對兒。
不僅僅是江時戈,連奕笙的臉也黑了,那次之後,連奕笙就不太找他倆看電影了。
井嵐聽完笑的直拍大腿,連奕笙不高興了,為了安撫他,井嵐主動陪他看了電影,可看完了連奕笙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顯然還是介意。
兩人出來時,看到街邊有情侶接吻,連奕笙看了一眼,拉著井嵐就往反方向走。
井嵐覺得不對勁兒,抬頭看了連奕笙一眼,發覺對方嘴角抿著,神色嚴峻,不得不承認,女人在某方麵確實敏感異常,她靠近了他,小聲問:“喂,你接過吻嗎?”
他步子頓了一下,咳了咳,語氣十分僵直:“沒有。”
她拉著他停住腳步,看到他雪白的臉上染上紅暈,不知怎麼,心念一動,拉下他的腦袋踮起腳尖,她的聲音又軟又輕,像是湛藍天空下軟綿綿的白雲,她說:“我教你呀。”
那個吻,軟、甜、香。
足以讓連奕笙回味無窮,一生難忘。
有了第一次,就難免有第二次,親過了,上手也就快了,次數多了,井嵐也熬不住。
他是年輕力壯,她可是身子骨不行,拒絕他兩次後,連奕笙自我安慰說:“沒關係,過幾年就好了。”
她聽到了,好奇問:“什麼過幾年?”
他眨眨眼,一如從前的狡黠,口吻意味深長:“你說呢。”
她想了幾秒反應過來了,他是在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可殊不知,女人的年齡是最大的忌諱。
這次井嵐是真氣到了,一連幾天不理他。
***
連奕笙無奈了,去江時戈家解悶,俞菲也在他家,正好一起玩遊戲,登錄遊戲加好友時,連奕笙覺得俞菲的id很是眼熟,反應過來啊啊大喊,這個人是你!
俞菲點頭。
連奕笙徹底木了,這可是這個遊戲裏的頂級大神之一啊,怎麼會是俞菲。
俞菲說:“我以前也沒別的愛好,就刷遊戲來著。”她以前過得清苦,沒有發泄渠道,偶然玩了這個遊戲覺得很好,幾年下來,也知道自己排名不錯。
連奕笙和她組隊刷遊戲,沒一會兒江時戈過來,把她拉到自己懷裏,語氣很是溫柔,“累不累?”
俞菲笑著搖頭。
連奕笙哼了一聲,“還沒一個小時累個啥。”
江時戈抬頭看去,眯了眯眼問:“你怎麼沒去井嵐那。”
連奕笙愣住,沒一會兒人物被打死了,他哼哼唧唧的說:“不玩了。”
俞菲也不生氣,關了遊戲問他:“你是不是和小嵐生氣了?”
連奕笙一臉鐵青,強調說:“沒有,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