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敵後 第二十四章 大敵當前 四
麵對以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自己的鄭團座,死啦死啦和胖和尚各有各的理由。
胖和尚:“我的任務是全力保護老王,他不願意離開這裏前,我必須保護他,所以你們走吧。就象我一開始說的一樣,我們會拖住日軍,為你們轉移贏的時間。”
死啦死啦:“裏麵的東西,沒毀滅前,我到那都睡不著覺。隨時想著自己會不會,無緣無故的死了。為了以後能睡個安穩覺,我們決定不走。鄭團座你不屬於,我川軍團的人,想走的話就走吧。我已經很久沒睡安穩過了。”
我心裏恨不得現在就把死啦死啦殺了,什麼叫我們,他都沒問過我們的意見,就這樣輕易的決定,要我們留下來陪他送死嗎。
我想上去把死啦死啦罵個狗血淋頭,迷龍想上去直接把死啦死啦整死得了,但不知為什麼,我嘴裏說的卻是,對團座說的對,這裏麵的東西不先死的話,我們無論跑到那也是個死。
迷龍手裏拿著還剩下一小點的硫酸瓶:讓我們殺到小鬼子的老巢去,直接把這玩意喂進日本天皇小兒的嘴裏。讓他知道是個啥滋味。
迷龍是個瘋子,死啦死啦是個更瘋的瘋子,他手下的人渣們同樣也是瘋子。
山洞裏一時士氣大振,我和一起來的幾個痞子們在那得瑟著,嘴裏高呼著殺到日本天皇的老巢去。
胖和尚一幫人一開始很匪夷所思的看著我們,他們實在想不出,是什麼東西讓我們一下子如此激憤,但氣氛是會傳染的,不知不覺的他們開始跟著我們高呼,最後麵變成了全部人的高呼。
但什麼時候都有明白人。唯一的明白人,鄭團長丟下一句“一群瘋子”轉身走了,他要去帶領他那些剛被解救出來的兄弟們,離開這個既將被戰火洗禮的地方。
激情永遠是短暫的,短暫的激情過後我們開始問自己這戰到底要怎麼打,麵對比自己多10倍的敵人,我們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喊喊口號就開掛的英雄人物,我們是血肉之軀,我見過太多挺著胸膛去送死的人了,他們不是沒有激情,他們很有激情他們唯一的沒有的是實力。
對的實力,這個問提讓告別胖和尚和蘇聯科學家後的死啦死啦想了很久,整整一晚上,這貨都睡不著,拿著我折騰,我故意裝的很憤怒,其實我又那裏能睡的著。
胖和尚也許能睡著,因為他有當年小書蟲子的那本書,看了那本書大概可以讓人安心的死去。我真恨自己當年為什麼不把小書蟲子的那本書留住,因為我很羨慕那些應該是看過這本書的紅黨份子,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
我決對不是怕死,我是需要一種寄托。一種精神上的寄托,抗戰初我抱著滿腔的抱國理想參加了部隊,在經過這麼多年的敗仗,經過這麼多次孤軍奮戰,經過那麼多次重傷後被拋棄,我懷疑我的祖國已經忘了我,我不斷的告訴自己別去了,你對那些大員來說不過是個數字,沒有人會在意你那微不足道的貢獻,更沒有人會在乎你的死活。
但一聽有日軍可以殺,就讓我興奮,這也是我們為什麼離開禪達的唯一理由。終於我們在緬甸的路邊,撿到了一個可以讓我們去寄托,讓我們去送死的人了。隻是他不久可能也要和我們一起死去,但是我們又好象有那麼多事沒有作完。
在雜草上滾了半天還沒睡著的死啦死啦:煩了,你帶著團旗和老鄭他們走吧。我不想在讓川軍團在滅亡一次。
背對著他裝睡著的我:我早知道,你會帶死我們,但我不認為是在這裏,我還等著你帶我們去曼德勒,別忘了自己的任務。
死啦死啦幹脆站了起來看著天上滿天的星星道:門打開後,我們也許就不用去曼德勒了。
一聽這話我馬上就跳了起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我就奇怪你怎麼會放著自己的事不管,而全身心投在這裏,雖然這裏的事也許真值得這樣。
死啦死啦繼續目光渙散的看著天空: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隻是猜想。
我對死啦死啦這種賭博式的搞法,很不滿意:猜的,你就憑一個猜想把我們都釘死在這裏,萬一裏麵的東西不是我們要找的,我們就是全部戰死在這裏,也是抗命不前的大罪,死的可以說毫無榮譽可言。
死啦死啦冷笑一聲:榮譽,我們還有榮譽。
我沉默了,是的我們沒有榮譽,第一次我們決死緬甸,那是虞嘯卿的功勞。第二次我們喋血南天門,那還是虞嘯卿的功勞。我們這些當事人,就如空氣般的消失在那一份份上報的表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