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爬了兩下,吳橋突然覺得身上上麵一沉。
吳橋能感覺到灼熱的呼吸被噴在後頸上,溫暖的胸膛是那麼熟悉。
——談衍護在他的身上。
談衍用手撐起他自己身體的重量,重新調整了下,將吳橋全身上下都嚴嚴地蓋住了。
吳橋動作停了:“你……你趴在我身上幹什麼?”
“愣著幹什麼?繼續往前爬。”
“……”
“聽話,吳橋。”即使是在這種時候,談衍的聲音依然很溫柔,“我是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你不要在這鬧,我不會下去的,想對我好就快一點出去。”
“你……”吳橋沒再說話,繼續往前動了。
的確,對這件事情上,談衍異常固執。糾結誰保護誰完全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立刻行動爭取早點脫離此地。
又爬了幾步後,吳橋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談衍的呼吸明顯急促了。
“你怎麼了?”吳橋急了,“你受傷了?”
“沒事,繼續。”然而緊接著,他就又是一聲悶哼。
“……”
並不長的一段路上,吳橋幾次察覺背後的“盾”被子彈擊中了。
他覺得眼前的出口有一些模糊了。眼前水蒙蒙的,出口在水中不停地晃動,留下一道一道殘影。他上一次哭,還是加入革命軍後與談衍告別的那個晚上。
——萬幸的是,昆蟲沒有發現他們。
剛一從禮堂裏滾出來,吳橋就急急地翻身,想要查看談衍的傷。
他剛剛一挪動,就覺得自己的領口一緊,喉嚨都被勒了一下。
“……?”
“……”談衍鬆開了一直死死咬在口中的吳橋軍服的衣領。方才每一次都擊中,他都疼得悶哼一聲,每次吳橋都很慌張,再後來,吳橋就哭了。他不想讓吳橋擔心,所以咬住了眼前的衣領,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來。
吳橋看著談衍身上七八處的傷口,視線花得更厲害了。
他背起談衍,向軍部的醫院跑去。
同時,通過通訊儀器,他得知己方部隊已經撲向了禮堂。
……
——隨後的一刻鍾內,吳橋接到了無數份報告。
首先,停靠在各個空港的從中立國購買的新式戰艦突然全部自爆。中立國製造的戰艦主體係統是封閉的,也就是說,購買一方隻能使用但卻無法查看或者修改戰艦的源代碼。這個也是正常情況,屬於軍事機密,此前從未有人懷疑有鬼。報告中說,這些戰艦爆炸強度很大,甚至波及到了周圍同盟自己生產的戰艦,多個空港內大火飛速地蔓延,爆炸一次連著一次,聲音不絕於耳,根本無法控製,隻能等待大火自行熄滅。在估算中,同盟所擁有的戰艦,已經被毀去了十之六七。
其次,同一時間,在同盟的多個星域內出現了中立國的新型機甲,機甲駕駛員的水平之高前所未見,守衛軍根本沒辦法抵擋。那些機甲降落之後大肆破壞,無數城市已經被其夷為平地。對方選擇趁同盟歡慶勝利防禦鬆懈時進行此次行動,並且還使用了無法被探測出的隱形戰艦承載機甲。
“……”此刻,吳橋已經知道,這件事與中立國脫不了幹係。
他立刻聯絡了景炎。
景炎的樣子出現在了通訊儀器上:“喲~吳橋~”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吳橋極力地壓抑著怒火。
“嗯……”景炎拖了一個長音,“看你們不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