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寶白天見了蘇姚兮渾身是血的樣子,晚上便做起了噩夢,此時突然驚醒,揉了揉眼睛,便爬下床跑至院中,原本想去茅房,可是看著黑黝黝的茅房甚感害怕,便站到牆邊小解。
他撒完尿轉身剛要回屋,突然看見院中的桃樹下站著一個黑影,這一驚非同小可,便“啊”的叫了出來。
他這邊剛叫出口,那黑影突地閃身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脖子,伸出大手便捂在了胡寶的臉上。
胡寶一陣掙紮,在那人手裏吱吱唔唔的,那人一急,伸手便掐住他的脖子,登時將胡寶掐得發不出聲來。
“住手!”
聲音不大,但有足夠的威懾力。
顏康成飄然站在院子當中,冷冷的望著那個黑影。
杜津成見身形暴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突地拔出一把匕首,照著胡寶的心髒便刺。
杜津成的想法很明確,殺了胡寶,殺了顏康成,然後便可以任意胡為,他見顏康成並沒有大喊大叫,心下暗喜,當即惡向膽邊生,便要立即滅了眼前這兩個障礙。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在別人口中隻會舞文弄墨的秀才,此時突然期身到自己身前,在那把匕首剛要刺入胡寶的身體時,他的手腕突然被顏康成抓住!
“放開我,不然我殺了這小孩!”杜津成驚嚇之餘,突然威脅道。
“你如果敢殺他,”顏康成冷哼一聲,“我便讓你生不如死,不信你試試。”
顏康成並沒有呼喝怒號,可是一字一句便如鋒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刺入了杜津成的身體中。
杜津成的手腕被顏康成握住,便似被鐵鉗夾住一般,他使出了渾身力氣,可是竟然撼不動顏康成半分,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哇!”
胡寶脫離了杜津成的魔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顏樂苒的房間忽地亮了起來,顏康成奪過杜津成的匕首,低聲對胡寶道:“去找你姐姐,聽話,別哭。”
胡寶哇地一聲就往顏樂苒房間跑去,顏康成抓住杜津成,忽地跳出院外。
“說,為什麼跟蹤我們?”顏康成冷冷問道。
“什麼?”杜津成吃了一驚,自己跟蹤的那麼隱秘竟然被顏康成給發現了,“我,我,我是想跟著你懷裏的那位娘子。”
“你認識她?”顏康成眉毛一挑。
“認識。”杜津成看著顏康成手裏的匕首,心裏一陣哆嗦。
“她叫什麼?你若說不出名字,我立馬殺了你!”顏康成狠狠盯著杜津成。
“我,我,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可是,就是她逼著我去蕭府的。”杜津成嚇得急忙胡侃起來。
“為什麼?去蕭府做什麼?”顏康成眉頭一皺。
“這位死去的潘朗,就是這位娘子的相公,她千裏迢迢來到曲阜,就是為了給她相公報仇。”杜津成越說越來勁,“偏巧下官正在查辦此案,這位娘子一聽,哭得死去活來,非要下官去蕭府幫她拿人,下官實在不忍心看她……”
“行了!”
顏康成忽地鬆開了手,將匕首還給了杜津成,他眼望月色,幽然道:“我給你一個選擇,明天以後趕緊回到京城,不要出現在我麵……”
“好!”
杜津成突然打斷了顏康成的話,與此同時,狠狠地將匕首刺入了顏康成的胸中。
“我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威脅本官!”
杜津成拔出匕首,照著顏康成的胸部又是一下:“陸博士給了你大好前程,你卻吃裏扒外,你個不識抬舉的東西!”
然後又是一下!
“行了!”
顏康成打斷了杜津成的話,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森然道:“匹夫懷罪,其血不良,屍道不宥,罰其供養!”
話音甫落,噗地一把抓過杜津成,閃出兩顆暴怒的尖牙,呼地咬了下去!
這一下直咬在杜津成的脖子上!
顏康成腦中極度亢奮,肆意吸吮著滾滾而出的鮮血,心下舒暢之極,瘋狂過後,不由得縱聲長嘯!
咦?
顏康成忽然看見一個鬼影從杜津成身上冒了出來,這鬼影吃驚的看著顏康成,看著眼前的山川草木,好似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