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姨娘看向羅媽媽道:“羅媽媽你再怎麼說也是丞相府裏的老人了,念在你進府服侍多年,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想你也是沒臉在丞相府呆的了。現在回去,收拾了東西,自個兒回老家吧。”
羅媽媽一聽,麵如死灰,哭道:“如姨娘留情啊,讓奴婢繼續待在府上罷。”
老夫人不耐煩遞了個眼色,立即有家丁上前將羅媽媽給拖了下去。
溫子洛見如姨娘眸中的翻漿怒火,心中卻是滿意。羅媽媽是如姨娘的得力助手,如今除了一個,減減她的威風也是好的,精彩的還在後頭。
溫衡道扶著一臉慍色的老夫人重新坐下,道:“既然處置了羅媽媽,這件事也就這樣了了,母親不必再想太多了。”
老夫人歎口氣,手中佛珠攢動,看著溫子洛,道:“到底是委屈了洛兒。”
獨孤汐看著溫子洛,道:“洛兒是個有靈氣的孩子,我看著也好生喜歡。”
又看向碧珠道:“正巧我那裏有許多宮裏送來的錦緞布匹,你拿去依著二小姐的身量做幾套來。”
溫子洛微微笑道:“謝謝大夫人。”
老夫人看了看獨孤汐又看了看如姨娘,道:“你這做大娘的倒是比她親娘還要仔細些。”
如姨娘臉色又僵了僵,仍舊笑道:“回老夫人,是我這做母親的疏忽了。”
溫子妍見剛才自己丟了臉,又見獨孤汐竟然將宮裏賜的綾羅綢緞給了溫子洛,心中好不嫉妒,皮笑肉不笑,道:“以後我和如姨娘一定會多花些時間陪著二妹的。”
老夫人冷聲道:“多花些時間?隻怕這如姨娘是忙的暈頭轉向,怎麼還會有時間陪洛兒。”說罷,老夫人又看了看羅氏。
溫衡道知曉老夫人的意思,順水推舟,道:“既然如姨娘這樣忙,那不如就讓二夫人和你一起管理後宅事務。”
如姨娘一聽,藏在長袖下的手緊握成拳,這老夫人是安了心要分散她的權利,她今天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既然羅氏要來分權便來,她倒要看看最後是鹿死誰手!
如姨娘臉上仍舊是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可就要感謝老夫人了,若是二夫人來幫我的忙,我可就有時間多陪陪洛兒了。”
羅氏仍舊是笑了笑,不說話。
一旁的四姨娘笑得歡快。三姨娘卻隻是低著頭,誰當家與她都無關,她求得不過是一隅安好罷了。
席間氣氛頓時冷了起來,發生了這些事,是沒有多少人有胃口吃飯的了。
獨孤汐心道這是為洛兒準備的家宴,又對她虧欠如此之多,可不能就這樣毀了。
於是笑道:“光顧著說話,飯菜都快冷了。今兒將大家都聚來,是為了給洛兒接風洗塵。從此以後,洛兒也算是回家了。”
獨孤汐說道,心頭一酸,笑容也漸漸淡了下去。洛兒還可以再回來,隻是她那早殤的女兒,是無論如何也回來不了的了。
溫衡道見獨孤汐臉上難得有笑容,心頭所有的怒火頓時消散,笑著便要接過她的話。
卻見一抹玄白漸漸走近,身後跟著好些宮人。
溫衡道見狀,連連起身,拱手道:“見過七皇子。不知七皇子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又看向一旁的家丁道:“七皇子來了,怎麼不提前通報?”
那家丁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下。
七皇子手中拿著懿旨,笑道:“溫丞相勿要苛責,是我不讓他說的。”
溫子洛看著七皇子,仍舊是頭戴玉冠,溫潤如玉,藏在雲袖下的手忽然緊握。
想不到今天竟然見到了上輩子的死敵,七皇子——獨孤玉澤。
獨孤玉澤乃是當今皇上寵妃李施柔獨子,更是深得皇上寵愛器重。
當今皇上獨孤謨乾早立了皇後的兒子為太子,但由於他深愛獨孤玉澤,朝中也漸漸分為兩股勢力,一股支持太子,一股支持獨孤玉澤。
而獨孤玉澤的母親李施柔更是鎮國公李正蕭的嫡出長女,兩個哥哥駐守邊疆,手握重權。
獨孤玉澤除了皇上的寵愛,更是有和太子分庭抗禮的實權。
隻是,無論是太子還是獨孤玉澤,上一世皆被最不起眼的皇子獨孤西謨一一鬥倒。
溫子洛心中冷笑,卻聽獨孤玉澤喚道:“溫衡道之女溫子洛接太後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