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記不起,不讓自己跟往事糾結,反而輕鬆很多,森爵隻得抬起頭,斷定的說:“我以前應該來過這裏,也見過這顆彗星,至於其他,我不記得了。”
“好吧。”霍德希汶突然湧起一股無力,他懶得去計較無力背後掩藏的情緒是什麼,他平靜的說:“那我們先去休息?”
森爵點了點頭,和他並排走著,依然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那顆彗星市標。霍德希汶也不再試圖確認森爵和誰來過這裏,兩人之間的時間跨度是最大的鴻溝,他心有不甘卻毫無辦法。
霍德希汶性格較真,身為皇帝自我要求嚴格,事事希望占據主導,森爵是唯一讓他感受挫折的那個,即使隻是這段時間。
飛行器開到海景房,小憩一會兒,兩人換了沙灘鞋在人工海岸悠閑的散著步,這片私人海灘鮮有人至,伴著暖黃的日光,連空氣中都充滿著悠閑的味道,森爵索性扔了拖鞋,將腳掌踩進軟綿綿的細沙中。
就在這時,幾隻結隊的貓崽從不遠處跑了過來,兩隻灰貓,一隻黑白花斑的貓崽趴在森爵腳邊戲耍,不知道是不是霍德希汶的氣場太強,竟然沒有貓敢往他腳邊貼靠。
三隻小貓都是四肢伴地,咪咪嗚嗚叫的非常可人,森爵想著是不是它們長大了就變成停泊港那群兩腳貓的樣子?兩隻灰色的打鬧了一會兒就跑遠了,黑白色的那隻還舍不得走,扒著森爵小腿揉腦袋。
“這……”森爵受寵若驚的彎下腰,將小貓撈在懷裏,對霍德希汶說:“它好像很喜歡我的樣子。”
“反正它們肯定不喜歡我。”霍德希汶看著森爵懷裏的小貓,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也不知道它們的父母在哪裏。
森爵笑了兩聲問:“你要抱嗎?”
霍德希汶突然蹙眉:“不,我不喜歡毛絨絨的東西。”
“啊?”森爵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的喜惡,平時也沒聽他過說這些,感興趣的問:“為什麼不喜歡,你看它們眼睛多可愛。”
霍德希汶聳聳肩,顯得有些窘迫,“再可愛,不喜歡那也沒轍。”
說完,他突然揚了揚眉,“我更喜歡大花蟲子,越花越好,或者眼睛越多越好。”森爵總覺得他意有所指,卻找不出具體是哪件事,大花蟲子?這愛好也真是特別。
“全血是蟲族的天敵。”隻聽他意猶未盡的說,“以前我變身的時候,啃過幾隻蟲族,那味道真是,嘖!”
森爵將黑白色的小貓放下,小家夥撲哧的去追另外兩個小夥伴,他看著霍德希汶的表情,聯想到吃蟲子的惡心場麵,忍不住胃部一陣抽搐。
“蟲子味道好?”森爵麵容扭曲的問。
霍德希汶回憶著說:“你不懂,全血圈常討論這個。要知道蟲族處於咱們的食物鏈下端,礙於聯邦法則,全血不能捕獵它們,否則……蟲族的人口基數得砍去一半,不過我們一生中變身的機會太少,全血是戰爭利器,卻容易被情緒控製,失去理智,天性嗜血,親疏不分。”
“喔。”森爵以前從未聽過這些,隻知道帝國的全血是很耀眼的存在,背負了一切期待和盛名,誰知道還有這些弊端。可是全血依舊很棒,世上應該沒有真正完美無缺的存在吧。
“你沒別的想問的嗎?”霍德希汶說。
霍德希汶提到帝國,提到族類的時候,雙眼總是充滿著熱誠的光芒,毫無疑問他很愛自己的國家,那副篤定又肯定的架勢,簡直……太英俊了。
森爵靜靜的看著他的側顏,霍德希汶的麵龐被暖陽烘托出一股淡淡的柔光,挽著褲腳的他看著特別悠閑隨意,帶上堅定的眼神,森爵心中一震,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聽不清楚對方說了什麼,隻能不經大腦的嗯了一聲。
嗯?霍德希汶轉頭看他,隻見森爵愣愣的盯著他,不由嘴角抽動著:“你嗯什麼?”
“我?哦,咳咳,我看你衣衫上麵有根線頭……”森爵老臉一僵,才不想承認自己被霍德希汶的容貌迷暈了眼。
“哪有?”霍德希汶竟然相信了,對形象特別在意的他立刻歪著腦袋往身上看去,今天他穿的手工布料套頭衫,質量柔軟,確實可能存在線頭。
森爵微微紅了臉,往反向轉過頭。
霍德希汶還埋頭和那根本不存在的線頭搏鬥著,他鬱悶再次詢問:“哪兒,我沒看見。”
霍德希汶找了一會兒,放棄的說:“你幫我找。”
森爵心想,根本沒有線頭你要我怎麼找?他還是裝模作樣的在霍德希汶肩頭看了一會兒,“咦,剛才明明在這裏,可能自己脫落了吧。”
“……”霍德希汶無語。
兩人沿著沙灘一路往前,走到有476米高的陀池塔,乘坐電梯到達頂部的全景餐廳,全方位無死角欣賞陀池的每一隅。地板采用全玻璃結構,連支撐骨架都做到了用透明材質,玻璃常年被打掃的幹淨剔透,踩在地麵如同站在空中,看似毫無支撐,俯視著地麵細如螞蟻的行人、飛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