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爵第一腳有些發軟,不過他很快適應了,霍德希汶本以為他會鬧個笑話,畢竟第一次來的人總會出現一些不適。誰知森爵第二步就踏踏實實,他根本不畏懼腳下,環顧四周問著:“我們坐那兒?”
霍德希汶有點失望,隻是一點點。
森爵畢竟是軍人出生,霍德希汶忘了這一點,一個常年在宇宙中飛行的人,又怎麼會畏懼一座小小的高塔,即使它全景做的很逼真,也唬不到森爵。霍德希汶隨即釋然,在貓侍應的帶領下,兩人坐在了窗邊。
此時已是夜上,海岸上掛著半明半寐的星辰,淡粉色的霧塵從遠處一簇簇富有節律的出現。森爵托著下巴看著那抹淡色,聽見霍德希汶在耳邊說:“這是仿彗星光芒做的背景燈,射程大,足以照到半個喵星。”
森爵有些怪異的說了一句:“如果顏色再深一點……”
霍德希汶側了側耳度,“什麼,什麼深一點?”
森爵回過神,“沒什麼。”一談到那顆神秘的彗星,他的思緒總會飄遠,仿佛這天不該是深藍色的,還是帶著一種霧氣蓬勃的粉色,比現在這投影還要深一點,布滿整個天空。
“篤篤。”霍德希汶敲了敲桌子,流露出一些不爽,“和我出來不好玩,比不少戊己?”說完他有些垂頭喪氣的想,瞧瞧,現在他已經淪落到和戊己相提並論的地步了。
森爵甩了甩頭,他確實有些不在狀態,這樣對準備許久的霍德希汶並不公平,他耐著性子問:“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不知道。”霍德希汶閉上嘴,天知道為什麼。
貓侍應將一盤盤菜魚貫上入,其中就有最出名的螺肉和厚切魚片。能讓森爵眼前一亮的隻有餐後甜點,不過霍德希汶的預約菜單上並沒有。
“……”森爵失望的盯著他。
“生魚片含有豐富的蛋白質,螺肉調味很棒,龍蝦喜歡嗎,這裏隻有海產品,還好沒上貓糧。”霍德希汶輕笑著轉移話題,為森爵夾了幾種不同的菜。他當然知道森爵在盼什麼,白天在飛行器上才吃了,他就天真到以為晚上還會準備甜食嗎?
不過隻有這種時候的森爵最可愛,他最能把控的住。森爵看著碟中的厚魚片,苦笑兩聲,也不是不好吃,就是以為會有……白期待了。
“你也吃。”森爵嚼著菜,對霍德希汶說著。
坐在大廳中有一家老小,小孩是剛能到處跑的年齡,兩條小短腿撒著歡,風風火火在周圍轉著圈,他的母親將椅子微微往外挪,寵溺的看著小孩,時不時出聲提醒他不要影響到別人。小孩的父親則和桌上的長輩們談笑風生,顯得和樂融融,從麵目上並不能分出他們來自那顆星球,可融洽氣氛足以感染別人。
森爵不由自主的看著那一家。
霍德希汶擱下餐具;“等兩個孩子大了,我們也可以這樣。”
“嗯。”森爵想到兩個孩子,露出一臉溫潤。
霍德希汶忍不住幽默起來:“到時候你就是那個招呼孩子的母親,我就是那個侃侃而談的父親。”那可未必,森爵心說。
飯後兩人回了旅店,霍德希汶坐在桌前進行遠程會議,森爵則在屋內和小穀管家通訊,然後和歐少尉通訊,最後和戊己通訊。戊己那個傻瓜不停的跟他逗樂子,說了無數笑話,把森爵逗得咯吱大笑,在床上笑的直不起腰。
笑夠了,才發覺霍德希汶早就守在門外,“說了什麼這麼開心?”
“沒什麼,才聽了笑話。”無非就是戊己賣蠢罷了,他怎麼會有這麼逗逼的手下,霍德希汶抽了抽嘴角,突然兩手一卷,將外衣脫了下來丟在床腳。
看著霍德希汶光|裸健美的的胸膛,森爵訕訕的垂下眼:“不冷?”
“我、去、洗、澡。”霍德希汶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像一陣風掠過森爵麵前。森爵聽他將浴室門關上,幫他將隨處亂扔的外套撿起來放在一邊。
不到半分鍾,霍德希汶突然帶著一身水汽從浴室風風火火的走出來,徑自往大門外走。森爵望著他的背影,那背脊泛著一層薄紅,他關切的問:“你去哪兒?”
“水燙,我要去泡海!”霍德希汶丟下一句,蘑菇型的別墅牆下就是大海,森爵追了出來,隻見他站在牆邊縱身一躍,像一隻大魚一般落進了海裏。水花四濺,有些沾在了森爵臉上,他勾著腦袋往海裏看,水中冒起幾個巨大的泡泡,不一會兒,霍德希汶從遠處冒出腦袋,他頓時安下心。
霍德希汶在冰冷的海中劃著雙臂徜徉,廣闊的大海足以包容一切,背脊的灼熱好像也不是那麼明顯了。剛才他蠢乎乎的開了滾水衝澡,更蠢的是他忘記調冷水,赤條條的從浴室跑出來。
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