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爵將小穀抱在懷裏,陡然增加的重量讓他大吃一驚,“好家夥,最近被管家爺爺喂得很好,長胖了一圈。”
森爵抱著小穀回房,將他放在床上捉著他的兩隻腳丫子,腳心因為踩著地上很涼,森爵摸著小穀的腦袋說到:“鞋子襪子去哪兒了,你這個調皮的小家夥。”明知小穀聽不懂也不會回答他,他還是認真盯著小孩的表情,將他冰涼的腳心揣進懷裏焐熱。
霍德希汶站在一邊,看著森爵有些褶皺的衣領,衣著素淨、眼神溫柔哄孩子的場麵簡直是天地間最溫情的一幕畫卷,他不忍打擾,過了一會兒,他才敢出聲:“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霍德希汶仔細打量著森爵的側臉。
森爵沒說話,他感覺小穀的腳底溫熱之後,才將他的一對腳丫子拿出來,腳底的灰已經在他懷裏擦的差不多幹淨了,森爵還是用手抹了又抹,然後放在嘴邊親了一口,軟軟的,帶著奶味兒沐浴乳的香味,在為他穿上鞋襪。
大概是找回了所有的記憶,森爵對孩子萬分愧疚,這個計劃外的寶寶能健康成長,簡直是做夢一般的事,他應該知足了。森爵做完這一切,眼神涼涼的瞄了一眼霍德希汶,他突然想起來這家夥對小穀說過什麼,佩茲的孩子,嗯?
霍德希汶看著他的眼神退了一步,訕訕的說到:“你還記著那次爭吵?”
“先不提這些,你過來抱抱孩子吧。”森爵好笑的想,誰還對那些無關緊要的事耿耿於懷?霍德希汶沒看見孩子出生破殼的一幕,真是可惜。
霍德希汶硬著頭皮將小穀接了過來,看不出森爵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他的怒火來的快去的也快,遊離軍落網之後他完全消了氣,也就順其自然的忘記自己說過那些傷人的話。
“小穀可愛嗎?”森爵歪著腦袋不懷好意的問他。
“當然可愛。”霍德希汶肯定的說,“就沒見過這麼聽話的寶寶。”
森爵自顧自點點頭:“嗯,聽得出是真心話。”
霍德希汶瞄他一眼,“什麼意思。”
森爵又說:“你覺得他像誰?”
霍德希汶這會兒總算明白森爵是在給他下套,他趕緊說:“像你。”
“我記得你說過,小穀像佩茲。”森爵幹脆抱起手臂,小穀的發色是最讓人意外的一點,森爵記得他剛出生的時候有著一頭淺淺的黑發,之所以會變褐,應該是學小翼龍吞了一小塊原石所致,當時把他嚇了半死,還好小穀沒有任何事。
後來,他的發絲越來越淺,最後變成了褐色。天知道他為此背了黑鍋多少年,起初是不屑解釋,後來完全是忘了。可憐的寶寶,大家都以為你是拖油瓶,包括你親爹。
霍德希汶看著小穀的臉,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笑起來的時候讓人心頭發軟,他改口說:“不像,佩茲那麼醜,小穀像你。”
“哦,還是跟佩茲有關啊。”森爵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把歐少尉請來吧。”
“為什麼。”霍德希汶愣了愣。
“去吧。”森爵揮了揮手,歐少尉在半小時後風風火火的趕來,她還披著血淋淋的白大褂,不知道之前在幹嘛。
“爵爺,你總算回來了!”歐少尉語氣中帶著長長的波浪號,愉悅的語調表明了她激亢的情緒,霍德希汶抱著孩子站在牆角,活像一個不受待見的小媳婦。
“歐少尉好,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森爵看著歐少尉胸前一片血肉模糊,微微皺了皺眉,“你衣服弄髒了。”
歐少尉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看,吭哧吭哧的脫掉白大褂丟在一邊,露出一身軍裝,“剛才在做實驗,聽見爵爺你回來了,我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怎麼樣,莫桑被抓獲了嗎?”
霍德希汶在牆角涼颼颼的說:“莫桑已經死了。”
歐少尉就像才發現霍德希汶似的,她精神抖擻的跟皇帝打了個招呼:“陛下好,這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說完,她又一臉興奮的盯著森爵,“爵爺,找我有什麼事?”
森爵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的看了霍德希汶一眼。
“嗯?”歐少尉問到。
“霍德希汶腦中有一塊記憶瓷片,勞煩你為他取出。”森爵清咳了一聲,頂著霍德希汶灼熱的視線,悠悠的說出口。
“什麼?”
“什麼!”兩個人同時驚叫起來。
霍德希汶兩步上前,他本想抓住森爵的肩膀搖晃一番,礙於懷裏抱著的小穀,他隻能大吼著:“我腦子裏怎麼會有磁片,是誰做的,你怎麼會知道?”霍德希汶一臉遭受背叛的盯著森爵。
歐少尉倒沒有霍德希汶那麼激動,旁觀者清,她迅速聯係了前因後果,馬上說到:“陛下同意的話,我會即刻安排腦外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