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就說成是昨晚上胥景教的了!真是好險!
胥景屈指在那符文上一彈,魚宸隻覺眼前銀光乍現,手中那幾行晦澀難懂的符文便猛然重了幾十倍,饒是自認力氣非常大的魚宸也有些吃力,托著符文的手也下墜了好一截。
“石之道義,主厚,重,固三法門,此之為“重”。”胥景並指一點那灰色符文,符文立時恢複原狀,魚宸鬆了口氣,抖抖酸痛的手腕。
“重之法門可俞泰山,修行時對於壓製對手很是便宜。”
胥景說完便把這法門的使用之法教給了魚宸。
魚宸默念法決,揮袖甩出一道金光打在草地上,草地上立刻陷進去一個方方正正的深坑。
“果真如此!”魚宸一連使了數條道義,那草地也被他打的坑坑窪窪。
胥景極其敏銳地察覺到,魚宸今天使用的靈氣竟然和他的不同!
一道蘊含龍息的金色靈光。
雖然都是龍氣龍息,但差距極大,隻因為胥景是神龍,而魚宸平日裏使得靈氣又和他的一般無二,才能在魚宸使用靈氣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這個問題。
魚宸的靈氣已經和他的靈氣分別開來,那魚宸的血脈呢?
胥景的腦中劃過一個念頭,那個念頭讓他控製不住的握緊了拳頭,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那千年的努力終是有了結果!
“胥景!胥景胥景!”魚宸剛學會一個法門正是興奮異常的時候,還記著胥景說過石之道義中有三法門,當下便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問胥景其餘那兩個法門是怎麼使得。
胥景也不推辭,說道:“你且把那道義描出來,我再教你。”
魚宸應聲伸出手指按著記憶中的紋路描摹下來,手中便出現了那幾行灰色符文。
胥景劃了一道銀色靈光上去,灰色符文泛起水一樣的波痕。
魚宸等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出現,摸不著頭腦地問胥景:“你有做了什麼嗎?為什麼我感覺跟剛才沒什麼不同?”
胥景說道:“這是“固”之法門,頑石堅固,銳不可破,既無重的實感,也無厚的質感,你隻憑眼睛去看,手去觸摸,又怎麼能發現其中的變化。”
魚宸聞言,引了一道靈光罩在符文之上,便驚訝地發現,那符文之間多了些什麼東西,讓幾行符文緊緊連接在一起密不可分,果然是“固”之法門!
待得魚宸學會,胥景又教了魚宸“厚”之法門後,便讓魚宸一個人在這兒練習法決,他則是化作一道銀光又去了今早醒來時候的樹林。
樹林還保持著他離開時候的慘狀。
被攔腰斬斷的大樹橫七豎八地躺倒一地,滿地碎石和被撕裂的草地,足以證明這兒曾發生了多麼惡劣的大戰。
正因為這兒被毀的不成樣子,胥景在睜開眼後第一反應就是魚宸恐怕已經遭了不測!
他是神龍,一身鱗甲神兵不入,這兒的打鬥痕跡也很像是他做的,遇到難以對付的凶獸能夠活著醒來也在常理,但魚宸卻沒他這無堅不摧的皮囊,這兒四下裏連魚宸的一絲氣息也沒有。
怎麼能不讓胥景心如刀絞,認定了魚宸就是葬身於此了?
還好僅剩的理智告訴胥景,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不對勁,他對於昨晚上的打鬥毫無影響,是不是說明魚宸還待在那個洞穴裏沒出來?
這樣一想胥景便往回趕,趕路的時候才驚覺他現下的修為居然已經進了天仙之境!
顧不得細想,胥景如同一陣清風掠過樹林淺溪,浮雲怪石徑直到了昨晚的洞穴出。
隻於落地便見睡意朦朧的魚宸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正在小聲嘟囔著罵他。
一時間失而複得的狂喜和漸漸上湧的火氣攪和在一起,令胥景一時失了言語,幾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最後隻能半僵硬半咬牙切齒地說他幾句。
誰知這魚宸卻說出些奇奇怪怪的話來,語調內外滿是對昨晚上發生的某些事的遮遮掩掩。
這怎能不使胥景起疑?
胥景抬起腳,蹲身看著腳下那灘幹硬的褐色塊狀物。
斂眉伸出手一撚,那褐色土塊樣的東西變四分五裂,捏了一小塊放在鼻尖下一嗅。
胥景猛地睜大眼睛,先前還想這兒怎無一絲血跡,卻不曾注意,這褐色的塊狀物竟然散發著濃鬱的腥氣!
這腥氣胥景絕不會認錯。正是血液失了血氣而散發的獨有的氣味!
此時再看四周的時候,那一塊塊不起眼的褐色塊狀物在胥景眼中儼然已經成了一攤攤呈飛濺之狀的血紅液體。
是誰把這一攤攤的血液吸幹的?而昨晚上命喪此地的又是些什麼東西?
胥景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又被硬生生壓下。
雖然說他身帶凶煞,吸幹這些血氣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這寶卷中隻有他和魚宸兩人,他根本沒有必要做把屍體毀掉這種費力又沒什麼用處的事情。
難道說這卷裏還有第三個人?
不,不可能,香山寶卷是魚宸所有,如果有別人進來,魚宸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等等!如果不是卷外來的不速之客,而是這卷內本有的靈智極高,修為能力也絲毫不亞於魚宸的靈物呢?
昨晚上避開魚宸而單單把他帶走,在這林子裏大肆殺戮一通,卻隻是為了讓他吸收些血氣,末了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