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讓他知道,又緣何把他丟在這林子了呢?
而且魚宸那遮遮掩掩的話音,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
他可不信這麼一個能力強大的人會用血氣來刺激他體內的煞氣,從而摧毀他的神智,讓他變成一個隻知殺戮的煞神。
如果隻是想要得到他的龍身,這樣做無疑太冒險了。
因為一但他壓抑不住體內的煞氣發狂,實力將會暴漲到神境,三界之中能稱之為神的不過一手之數,他可不會覺得,在這寶卷中還能有天定之神的存在。
香山寶卷雖然是一方擁有無窮造化的小世界,但這個小世界亦是遵循三界大道軌跡才衍生出來的。
若說能出現一個神智靈力都臻於完美的靈物出現倒也說得過去,但出現一位神卻是萬萬不可能的,首當其衝,天道不會認同。
這個昨晚上突然出現的人,所作所為既不像是在助他,也不像是在圖謀什麼。
那人究竟想幹什麼?魚宸在這其中又扮演者怎樣的角色?
胥景隻覺得今天這一切都是如此的詭秘異常,亂糟糟的樹林裏酷似他手法的打鬥痕跡,被吸幹血氣的血液,無故失蹤的屍體,和魚宸閃閃躲躲的眼神。
胥景閉起眼睛,捏了捏鼻梁。
魚宸的吞吞吐吐和明顯不想要告訴他事實的表情就像一根刺哽在胥景喉嚨裏。
千萬別騙我,魚宸,隻有你不能。
......
魚宸對於胥景又一個人出去玩兒不帶他顯出了少見的體諒,事實上,他隻是被胥景教給他的那三個法門抓住了心神。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學習法術呢!
當然,駕雲和禦風飛行不算!化物之法勉勉強強算一個吧。
他以前看的那些人族話本裏,總是對神仙描述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以至於他對於學習仙術一直都抱有一種很高的熱枕,對做神仙也是神往已久。
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胥景,看樣子對三界的諸事都了如指掌,魚宸便想著尋個機會磨磨胥景,讓他教教仙術,也好過一把當神仙的癮。
可誰知胥景卻是顆石頭腦袋,他說了好多次想學學仙術,都被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
雖然跟著胥景好處還是很多的,但架不住胥景越是不教術法,他就越好奇呀!
但他還是沒那個膽子去捋虎須,隻好在心裏把胥景翻來覆去地這樣那樣一遍,暗搓搓地罵著胥景真是小氣鬼!不就幾個術法嗎!教教他能死嗎!
如果胥景知道魚宸心裏是這樣想著的話,一定會大喊冤枉!
胥景是真冤枉啊。
他不是不教魚宸法術,隻是他對於仙術也造詣不深,頂多知道個騰雲駕霧,幻物移行,在好不過是幾個仙界都通曉的術法靈陣。
要知道仙界裏每一個神仙都有自己獨特的神通,別人是無論如何也難窺其門徑的。
胥景當然也有,不過他的卻是神龍傳承。
神龍一族能力強悍,就算光用肉身也難有敵手,跟別人打鬥時,往往直接肉搏就能穩操勝券,用仙術幹什麼?
那玩意兒根本就是個雞肋啊!
所以魚宸注定要失望了,胥景他不是不教,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教!至於這個真相胥景為什麼不說出來......咳咳......大家都明白的。
好在魚宸對術法這類實乃是天賦極佳,隻是閑得無聊描摹一下石頭裂紋也能從中感悟出石之道義。
凡事入門難,胥景不懂如何教魚宸入門,魚宸自己到誤打誤撞窺得了仙術門徑,不得不說真是福澤深厚。
當然,他本人是不知道的,他還以為是煞氣入體的胥景教會了他法術,要替胥景保守秘密呢!
此時他將那三種法門都練的熟稔,一個念頭便浮了上來。
如果把這三種法門結合起來會怎麼樣呢?
魚宸作為一個行動派,在這個念頭剛出來的時候便開始著手準備。
他先找了一塊空地,在光禿禿的地上一筆一劃地描摹出道紋,再向升起的灰色符文中不間斷地打入三種術法。
空地上的符文先是猛地向下陷了半尺,又猛然變的粗大,最後那些符文飛速旋轉起來,越轉越快,越轉越快,看的魚宸都覺得頭昏眼花。
那符文猛然停止,然後像氣泡一樣消散在了空氣中。
魚宸摸摸鼻子,站起身來很快將這個失敗品丟在後麵,準備另尋一個地方再來一次。
像往常一樣邁步走出去的魚宸隻聽見“咣當”一聲,小腿上便傳來一陣骨裂般劇痛。
魚宸眼眶泛紅,抱著小腿一個勁地揉,狐疑地盯著麵前那塊明顯什麼東西都沒有草地。
想了想,魚宸打出一道金光,那金光急射到麵前然後被一層透明的屏障堵住而靜止不動,那道肉眼難辨的透明屏障在金光的刺激下泛起一圈圈漣漪,也讓魚宸看清楚了它的全貌。
魚宸愕然不已地伸出手敲了敲那塊屏障,屏障發出脆響。
魚宸驚異之色溢於言表,這......這塊屏障莫不是......